萤丸若有所思道：“是说在明天吗？”
“出阵任务不是完成的很好吗。”
“那好，换个问题，他喜欢你吗？”
“如果你们在一起了，”最后只能软磨硬泡，“记得找机会带来看看啊。”
“啊……”笠井叹气，“不要跟我说什么‘感觉不对’、‘我喜欢的不是这类型’，这理由都快听你用烂了。”
千里平静地说。
从新修的树篱后经过的笑面青江面无表情地想。
笠井的男朋友——他们的部长藤野打趣道：“这会儿怎么跟着一起了？”
但希望再渺茫也是希望，他们选择相信。
“我有喜欢的人了。”
顺着她指的方向，千里果然看见男生在有一眼没一眼地偷瞄这边，接触到她视线后又飞快闪开。方才递相机的时候也是，自以为没被发现地在偷看。
“该说什么，‘初次见面’是加还是不加好，感觉加不加都说的过去。”脚步声愈来愈近，笑面青
外校的高濑帮忙为民俗部的部员拍下了之后要用作宣传的合照，千里重新接过相机时，打量着上面的女生那张熟悉的脸。
他偏偏就过来了。
“我这回也没打算说这个。”
她被神明封去了全部灵力，当然不可能是因为灵感高才感觉得到他的存在，她疑心那更接近于命运。
今剑下意识寻找起某个身影，“青江先生呢？”
“是惊喜啊，”狐之助如是声称，“我敢打赌他们肯定也这么觉得！”
猛地叫出声的笠井霎时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她捂着嘴示意他们别往这边看，等注意力确实都转移走后，她压低了声音。
但他打算当做没听见。
三年前，她在御水学园的走廊上撞到过笑面青江。
只不过那时候她以为闹鬼了。
“时之政府是这么下达的通知，”田里的杂草除完，药研抬手擦了把汗，“果然，那边也会等不及啊。”
“诶——？！”
只可惜时之政府不打算再继续给他们这个相信的机会，两天前，付丧神们接到了新任审神者会来本丸赴任的消息。
*
认识宫城以来头一次，笠井看她脸上出现了迟疑的神色。
“应该……还喜欢我吧。”
“审神者大人！”这只不知为何从两天前就开始笑歪了嘴的狐狸喊道，“不是说您明天来吗，怎么——”
“刚才看好像在书房……”秋田小心道，“应该不会过来？”
鲶尾抱怨道。
“新的审神者接任……”
他们……？
人类一生充满太多的变数，指不定就会被什么牵绊住脚步。也许审神者在恢复记忆后会作出不一样的选择，他们的等待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陌生的女声，“所以干脆提前到今天下午了，吓到了？”
审神者离开后，他们就被告知了神明的计划。跟需要了却所有牵挂的审神者不同，他们获得了更多的希望，那火光只比之前大了一点，因为他们仍不知道审神者什么时候会回来。
八卦之心熊熊燃起，笠井挠心挠肺地想套更多情报，然而怎么再旁敲侧击都没法打探出半个字。
“明天学校临时加课。”
“不用了。”
“应该会吧……到时候再说。”
“只是想这么做而已。”千里完全没被他影响，“不是说要合照吗，快点啊。”
笑面青江想，是指正在跟鹤丸合谋怎么给新任审神者来个惊吓的鲶尾还是那些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的太刀打刀。
这熟悉并不止是每天在镜中都会看到的那种熟悉，在她还是堀口千里时，对这张脸也曾有一面之缘。
这是这几天他们不约而同达成的共识——讨论的时候，哪怕让长谷部听到都不要让笑面青江听到。
“宫城，”路上，笠井悄悄凑过来，“去跟高濑聊一会儿啦，他一直在跟我打听你哎。”
笑面青江眼神微动，驻足在最后这片树篱后没再往前走。
应该？还？
“有点紧张啊。”
……语气有些熟悉，是错觉吗。
“我这边更喜欢两个人独处。”
“秘密。”
“诶——”
“上次可不是听你这么说的，”她问，“谁啊？”
——怕不是有故事。
是大门开启的声音。
她一口否决。
也许今天，也许明天，也许永远不。
他听见去开门的狐之助的尖叫。
“来个四人约会不是很有意思嘛！”
“啊啊，反正都是现成的妖怪，把新来的审神者吓跑了也怪不到我们头上吧？”
一声带着笑意的叹息让他陷入了僵硬。
不远处传来什么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