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太监安排微服私访,为席炎麟收拾了一大堆的行李,唯恐皇上在旅途中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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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聚会上,觥筹交错,一批身材曼妙的歌姬翩翩起舞,恭贺着帝王寿宴。
一堆大臣隔三差五的劝谏。
时隔三月,藏书阁终于翻找出关于服用鲛人肉后的所有案列。
昱历一百九十四年,恰逢宥烽帝席炎麟八十四岁,四海升平,普天同庆。
“霓裳……朕想你了。”
“平身。”
席炎麟眼神空洞,“霓裳,这就是你给朕的惩罚,对不对……”
可他的身体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倦意,他仿佛感受不疲惫,更加感受不到疼痛。
第四十章
几次从高楼上摔下去,到了第二日,他便可以下床走路。
席炎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落泪,可眼泪汹涌,控制不住。
心脏被割刮般的疼。
冯太医和小札子想去抢,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皇上,即便不为了您自己,也该为了江山社稷为皇族诞下子嗣。”
不知不觉六十年已过,席炎麟孤独的过完了一生,膝下无一儿一女。
咸咸的海风吹来,碧天浩海没有边际,席炎麟站在海岸上,脑海中疯狂涌现着深海中那一吻。
犹如姹紫嫣红,白驹过隙。
冯太医刚跟随着小札子进殿,就看见席炎麟手里拿着瓷瓶,而那瓶明显是太医院秘制的毒药。
席炎麟捻着酒杯,神情说不出是欣喜还是悲伤,只淡淡回了一声。
席炎麟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
静坐在龙椅上的男人,背影寂寥,薄唇轻启微微颤动,仿佛在低声喃喃,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自从那天以后,席炎麟再也不会生病。
“皇上,您想做什么!你把毒药放下!”
全文完
冷风瑟瑟,海岸的水扑打到脸上,透彻心扉的冰冷。
沉寂的那颗心,渐渐死了。
“皇上,书上记载,凡是服用过鲛人肉的人,最低寿命也是八十年,而在这几十年内,他们从未生病。”
——
——
直到有一天,席炎麟睁开了悲痛的双目。
始了绝食。
席炎麟冷冷的看向他们,只一句话,“那你们告诉朕,如果挽救一颗已死的心?朕的心早已死了。”
席炎麟每日除了早朝,便全时间投入进处理公务中,好似忙碌的生活能冲淡他的忧伤一样。
群臣的酒杯中都盛满着葡萄美酒,齐声跪下高喊:“恭贺皇上大寿,祝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回到宫中,席炎麟又是晃晃度日。
小札子和冯太医默默的不敢去打扰,静静的候在一旁。
三年已过,席炎麟身边仍旧孤单形影,许多大臣按耐不住开始勇于劝谏。
就在大家都以为席炎麟会就这么去了的时候,第二天早上,那双紧闭的眼眸缓缓的睁开了。
冷风吹得席炎麟的龙袍咕咕作响,一轮宛若银色弯刀的弦月悬挂于夜空,蓦然,一朵烟花当空炸开,照亮了半边天际。
“小札子,朕想去悠禹城走走。”
“霓裳,这里才是你的故居吧?可为什么朕第二次遇见你,是在皇都最近的海岸?你是故意来寻朕的,对不对?”
掀开瓶塞,席炎麟整瓶喝了下去。
永远孤独的活着。
席炎麟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悲痛压满了他整颗心脏。
下一瞬,席炎麟抚上自己的脸颊。
想死,却不能死。
他知道,自己的心早随着霓裳闭上眼的那一刻,而消亡了。
才发现,早已发现泪流满面。
自己趴在了说安上痛哭流涕,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泪水已经沾湿了耳边鬓发,头痛欲裂。
一群太医宫女悲痛的守在床边整整一夜,床上的男人睡得很安详,没有丝毫的烦恼。
心一寸一寸往下沉,啪嗒,一滴眼泪从男人眼眶滴落。
“皇上,您乃一国天子,理由扩充后宫,为皇族开枝散叶。”
“为什么!为什么朕死不了!”席炎麟气急败坏的摊在床上,整整一瓶毒药,那可是宫廷见血封喉的毒药……可对于他,竟然丝毫起不了作用。
他脆弱的抱住自己的膝盖,霓裳,这就是你给予朕的报复吗?
他想去看一看第一次遇见霓裳的地方……
席炎麟什么都听不进去了,麻木,沉重,压抑,充斥着他的内心,他想念霓裳,想念的快要疯了!
席炎麟愈发过得像行尸走肉,每日每夜的守在玄冰棺木旁边,朝廷中的大事全靠众臣们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