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虞兮,你别执迷不悟,程晓羽和谁结婚都可以,但不能是你。”她的语气像是石头一样冷硬。
程晓羽双手捏成了拳状,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候程晓羽从钢琴边站了起来,匆匆的朝这边走了过来,等到了裴砚晨旁边,他面色有些难堪和尴尬地说道:“学姐,有什么事情,等我婚礼办完了再说……我知道……”
“裴砚晨,我不要让我没的选。”她语气像是锥子一样锋利。
听到苏虞兮蕴含着凌冽杀意的话,裴砚晨不为所动,在一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道:“我有几句话私下跟你说,说完了我就走。”
苏虞兮提着裙子走上了三楼平台,一侧是长方形的泳池伸出了房屋,悬空在悬崖的上方,一侧是浅白色的户外地板铺就的天台,上面摆着两把没有撑开的深蓝色阳伞和两把躺椅以及一个小圆桌。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两个人的背影,直到她们消失在楼梯的转角。
裴砚晨跟上。
裴砚晨转头看着神色有些紧张和惶急的程晓羽打断他道:“晓羽,不关你的事,这是我和苏虞兮的事情,我说了我只是有几句话要单独跟苏虞兮说,说完了我就走。”
苏虞兮回头看着裴砚晨道:“说,你为什么不遵守约定。”
……
此刻两人静默对峙,如青山直刺青空。
穿着红色定制旗袍的周佩佩,没料到这么快就开始了,她还以为要等许沁柠过来,听到音乐声响立刻走上前去拉住了苏虞兮的手,刚准备说话,苏虞兮就带着她向前走,迫不得已的周佩佩只能闭口不言,迈步和苏虞兮平齐……
站在不远处的许沁柠看到这一幕表情复杂。
音乐随着程晓羽的停手戛然而止。
一个的主题是救赎。
下来……
苏虞兮和裴砚晨都是性格冰冷且坚硬的人,不过裴砚晨的冰冷坚硬是巍然屹立的山峰,而苏虞兮的冰冷坚硬则是广袤虚无的天空,一个骄傲顽强的向上挺立,一个天生俯瞰世界,强悍到无需辩白。
周佩佩表情惊愕,她知道程晓羽多少都会在外面惹了些风流债,但没有想到会有人过来大闹婚礼现场,并且这个人还是许沁柠带来的……
裴砚晨毫不示弱的回看着苏虞兮道:“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不会让晓羽做他会后悔终生的事情。”
裴砚晨突然快步的走了过来,如海风一般越过了观礼的人群,如礁石一般双手伸直拦在了苏虞兮的面前,面容冷峻的盯着苏虞兮的眼睛说道:“等等……”
程晓羽没有想到会获得这样的回答,有些错愕,面色阴晴不定的看了看苏虞兮和裴砚晨。
周佩佩微微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裴砚晨看着苏虞兮开门见山道:“我并不想毁约,但你必须阻止你和程晓羽结婚,只要你答应我绝不和程晓羽结婚,我马上离开。”
接下来并不是万众期待的幸福时刻,令所有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苏虞兮沉默了片刻,提着裙子转身向别墅内走去,边走边道:“楼上说。”
一个的主题是毁灭。
苏虞兮忽然横手握住一侧没有撑开的阳伞,飞快的
苏虞兮看见了信封上印着一串英文——“The Baltimore DNA Laboratory”,她的目光在这个白色的信封上凝滞了片刻,随后她抬起头冷冷的盯着裴砚晨的眼睛说道:“别威胁我,你会付出你承受不起的代价。”
整个婚礼现场一片寂静,任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狗血的剧情。
此时两个人的视线如同交响乐中不同的声部一般,在空气中发出了激烈的碰撞,交织在一起。
裴砚晨也一字一句的回敬道:“你不能以欺骗——面对你的信仰,面对整个世界,面对你爱的那个人。”
苏虞兮并未曾望向许沁柠的方向,只是面带寒霜,冷冷地说道:“裴砚晨,如果你是来参加婚礼的,我欢迎,但如果你是来闹事,别怪我无情。”
腥咸的海风将苏虞兮的头纱掀了起来,登上了天台的裴砚晨秀发也被吹的凌乱飘飞。
苏虞兮道:“我们不需要你故作清高的救赎,我们的信仰能够让我们抵达彼此的内心,其他的一切光与暗,对我们来说都不重要。”
苏虞兮冷冷地说道:“我不能答应。”
太阳在她们头顶高悬,似乎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云层层层叠叠的像是海浪延伸到了海天相接的地方,中间有双翼轻擦白浪灰色海鸟来回滑翔,向上是寥廓无边,向下也是寥廓无边,让人分不清天与海,满目皆是苍海。
两个人的眼神里都蕴含着浓墨重彩的、铿锵激越的执着,渐渐的这视线的对峙和角力如同血色弥漫,将气氛晕染的危险起来。
裴砚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道:“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苏虞兮一字一句地说道:“卑微也好,错误也好,堕落也好,千辛万苦,甘受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