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说,爸爸,我热。
秦科说,我来吧。
我不甘愿的和他把这首歌过了一遍。
等我们下来,下一组人上去了。
张灵说,为什么要换?不可能的。就这样了,赶快熟悉一下歌词。
秦科笑,那你会唱“吉祥三宝”吗?
我说,球球,你五岁半了,应该明白歌里叫妈妈,现实应该叫姐姐。
我回头,鸭嗓子带着一个孩子进来,而那个叫“球球”的孩子长得果真人如其名。
我们在台下椅子上坐着等,看着台上的人唱得都是“童话”,“背包”“,听海”这样的歌,我就不明白了,元旦晚会轮到我怎么就唱“吉祥三宝”了呢?
我问张灵,能不能换人啊?
以前听这歌的时候觉得很顺耳,怎么现在自己唱的时候觉得那么的囧呢?
他挥挥手,你说是那样就那样吧。我们先把歌过一遍。
人来齐了,生科院研三的那个年级会长刘政拍了拍手,小品相声的到那一边,唱歌的留在台边准备一下试唱。
球球从我怀里拔出脑袋,嘟起脸笑,欢快地叫,妈妈!
我盯着秦科的笑脸,突然有种抓上去的强烈冲动。
他说,妈妈,那个哥哥又闭眼睛了!
“秦科,我把球球带来了!”
秦科拿着歌词纸扇着风,笑着问他,那是爸爸好,还是妈妈好?
我看着他对他说,我警告你不要再笑了,你的笑会让我以后对所有笑的人丧失好感。
我无奈地垂下头,放弃了。
因为是试唱,所以没有灯光也没有音乐,环境还蛮轻松的。
我要哭了,我是认真唱的啊。
球球说,爸爸。
秦科看着我若有所思,原来退无可退却还可以再退的,是你的歌唱水
球球坐在我身上不安分起来,前后乱晃,我吃力地抱住他,臭小子,别乱动!
他伸手把球球抱了过去,我顿时觉得人生轻松了。
我汗,你才是不要教坏小孩子!
好么,我们这三个宝上了台。
怎么话题被带跑了,不是应该教这孩子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的区别吗?
球球仰着脖子(虽然还是看不见他的脖子),可是我们不是要唱“吉祥三宝”吗?里面就是叫爸爸妈妈啊!
我闭上眼,那是破裤子,因为他家穷。
秦科低头,不是爸爸,是哥哥。
秦科在旁边笑,你不要教坏小孩子啊。
球球不答应挣扎着,我要坐到妈妈那儿!
台上有人喊,下一组,吉祥三宝,吉祥三宝人呢?
球球大声说,会!
我转头,说什么呢你?找死么?!
等我们一遍唱下来,台下几个负责人议论纷纷。
我看着张灵决绝的背影,再看看那张歌词,趴倒在桌上,神哪,杀了我吧。
秦科摸摸那孩子的头,球球,不是爸爸妈妈,是哥哥姐姐。
我眼看着那个小肉球忽然挣开了鸭嗓子的手,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向我滚来。
我看着秦科,用眼神恐吓他,是你教唆的么?
他又指着旁边,为什么那边的板子后面,那个哥哥在啃那个姐姐的嘴?
我说,傻孩子,那不是胡子,是头发。
我点点头。
张灵在底下看着我,江雯,不是开玩笑,要认真唱。
他又问,为什么亮亮哥哥的腿上长胡子啊?
秦科指着角落,快看,那个哥哥又在啃姐姐的嘴。
旁边一人说,算了算了,先下来。
孩子不认生是好事,可是也不能乱叫妈妈吧?!
我们导师答应把他儿子借我们一用。
张灵递过来两张纸,这是歌词,你们先熟悉一下,等一会儿唱起来也容易些。
我说,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只有绝缘的空气。
秦科在旁边坐下,说,这首歌比柠檬树好唱。
张灵问我,这是你真实的水平?
压在身上的那团肉球靠着我问,妈妈,为什么那个哥哥唱歌要闭眼睛啊?
球球睁大眼请看着我,我拍拍他的头,乖,不是说你。
他还在笑,我也建议你先暂时放下我们之间的事,好好练好这首歌是当前要紧。
我刚往后退了一步,那团球就撞进我怀里,我被他一带,腰撞到桌角,眼泪哗哗的。
这孩子又转了一下脖子(虽然他的脖子胖得看不见),对着秦科喊,爸爸!
我把他的头转回来,因为那个哥哥饿了,在那个姐姐口里找早上吃剩的菜。
张灵看了一眼秦科又看向我,笑得极为勉强,那个,也不要紧,多练练,多练练啊。
他指着台上的人,妈妈,那个哥哥的裤子上为什么有须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