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报私仇。
杜若正换拖鞋，听到叔叔说“女朋友”，心里头突地一磕，又甜又喜。脚板心踩进柔软蓬松的拖鞋里，暖和又熨帖。
“嗯？”
她跟着景明走进客厅，自然地坐在他身边。
带她回家一趟，突然想起之前和她在家的时光。
杜若抿唇一笑，摇摇头。
从第一次去火车站接她回家，到后来在父母眼皮子底下偷偷谈恋爱。
“路上慢点儿啊。小若，让他开车慢点儿。”
开场时间最近的有两部，一个爱情片，一个科幻片。
他拿眼角斜她一眼，面色却是完全缓和了。
颜，一颗心顿时落下。
陈嫂正往餐桌上端菜，嗔怪地笑了一下。
“……”杜若推他手臂，“行啦！”
杜若心里最后一丝拘束感也彻底散去。
“对。现在。”景明说。
她大多数时候，都是个柔软的女孩。无论他什么提议，她都欣然应允。
景明面对她，极低声地说了句：“你说你是不是蠢？”
“最近很忙吧？”
车内光线昏暗。
“……唔。”杜若莫名脸一红。
出门时，明伊又拉住杜若的手，叮嘱：“最近降温，工作忙也抽空去买些厚的衣服，别冻着了。”
景明身子一歪，懒懒地瘫进沙发里。
“暂时还没有。碰上一些小问题，也都慢慢解决了。”
明伊点头：“他脾气不好，生气时说的话不能往心里去，知道吗？别理他，气消了自动就好了。”
景明没打算在家住，九点多就离开了。
眼见气氛要尴尬，景明忽问：“想去看电影吗？”
拿了票
于是忽然发现，他们好像掠过了很多步骤。
杜若抿唇笑，点头：“诶，知道啦。”
说完，桌下轻踢了他一脚。
景明正和他爸讲话，无意间朝杜若这头看了一眼，见她并没不自在，又收回目光。
“嗯。”杜若答，“实验室里事情特别多。”
那头，景远山放下报纸，训斥：“这小子，有这么说自己女朋友的吗？”
电影院选在家附近的一处商圈。
景明也没促狭闹她了，问：“怎么样？”
明伊问：“你们会吵架么？”
“以前上学的时候吵，现在不吵了。”
杜若窘道：“他开玩笑的。”
景明道：“我爸妈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们人很好。”
“最近吃多了。养猪。”景明说，冷冷看了杜若一眼。
上了餐桌，明伊又问：“你们平时吃饭怎么弄？按时吃了吗？”
杜若坐过去她身边。
景明不耐烦地皱皱眉，又懒得跟他顶嘴，往上挪了点儿。
明伊起身：“走吧，去吃饭。”手自然揽上杜若后背。
明伊一旁看着，轻轻笑了。家中许久不曾有这般融洽。
餐厅里头，陈嫂已准备好一桌饭菜。
两人走下草坪，上了车，对视一眼。
“还紧张么？”
景明正喝汤，插了句嘴：“杜若春做饭很好吃。”望陈嫂一眼，笑，“比陈嫂做得好。”
“好呀。”杜若系好安全带，热情道，“去吧去吧。”
比如，从来没有一起看过电影。
景明“呵”一声，没搭理。
晚饭后，两人留下陪父母聊了会儿天。
杜若一怔，脸上有些羞愧：“我知道啊，就是……”
“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杜若招招手：“叔叔阿姨再见。”
以前上学时不懂，可现在都摸得透透的了。
他瞥她一眼，不语。
两人看看科幻片海报上的机器人，不约而同：“看这个。”
杜若诧异：“现在？”
景远山又斥：“坐没坐相，你给我坐好！”
“这次一定要更严谨。”明伊拉住她的手，贴近她耳边，低声说，“他性格有些张狂，你不能由着他来，要管一管。”
杜若：“……”
杜若点头：“吃了。有时我做饭，有时在外面吃。”
杜若心里暖：“诶。知道啦。”
明伊皱眉：“你那么忙，哪有时间做饭？要不往家里请个人？”
杜若忙道：“暂时不用。最近都在公司吃的。”
景明催促：“走了。”
她笑道：“小若，过来，阿姨有话跟你讲。”
景明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睛淡淡地斜了她一下。
“诶！”
他高大的身影挡着客厅的视线，她拉住他的手，轻轻摇一摇示好，做口型：“我错啦。”
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