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说呆吧，一向霸道狂拽的程二爷怎么能用呆来形容呢，不过，他能有将近一分钟没动就是了。
婚礼后睡了一觉，醒来是晚上九点。
葛副总这样的，当总裁简直被埋没，应该去说相声。
因为她怀孕的缘故，程家那边没堵门。头车驶入程家路，鞭炮声便远远响起了，怕吵到肚子里的宝宝，位置都非常有讲究。陶夭在感动中，被程牧一路抱入了准备好的婚房。
边上吵吵闹闹嬉笑叫嚷。
粉白的杏花被吹得到处都是，落满了闲人居。
鞭炮声响起。
程牧给陶夭戴了戒指，半跪到了床边，凝视脸红的她。
车门关上，程牧偏头在她颈侧落了一个吻，柔声说：“乖，想回来了随时都可以。”
说出去谁信呢，他这样的人，会因为这么寻常的一刻，觉得感动，甚至不想说话，就想静静地看着她就好。
被抱上车的时候，陶夭抬眸看了一眼，瞧见了家里一众人，老爷子和欧阳琛最显眼，脸上虽然带着笑，眼眶却都有点红。
“哎呦我去！”
他手上有硬茧，摩挲着女生光滑白皙的脚面。
这一天，似乎都是这样一种情绪，随时都能哭出来，也随时都忍不住想要露出笑容。
“哈哈哈！”
葛明清忙得不得了，一边舌灿莲花地讲着段子，一边挥手让伴郎们找鞋，存在感十足。
程牧突然笑了，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说：“丫头，你真美。”
总算到了这一天。
陶夭透过车窗看出去，心情复杂。
两个人默默对视，一众人继续找鞋。
婚礼主持是程牧指派的，橙光副总葛明清。
楼下喧嚣四起，紧接着，男人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这个初见别扭得不得了的小丫头片子，眼下眉眼间染着妩媚动人的风情，脸颊微红，头微低，一副娇羞柔软的样子。
激动，却难受。
陶夭笑完了，在他的目光里局促起来。
程牧抱着她下楼，一路往出走。
程牧在几步开外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有点呆。
天气凉爽，微风阵阵。
一瞬间，她也难受起来。
床头，手机一直在震。
迎亲的车队驶出了闲人居。
香江这边婚礼在中午十二点举行。
“美美美美美！”
程牧有点被感动到。
陶夭挑拣着回了一些，又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点开了有几十条消息的美女群。群里是她和六个伴娘，先前为了说话方便，尤可人建了这个群。
她胡思乱想着，自己被自己逗乐了。
她紧张了，下意识看过去。
陶夭顿时愣了，再回过神，一双鞋已经穿好，她落在了男人怀里，周围所有人都在起哄，她觉得吵，两只手圈住了程牧的脖子，脸颊埋在他胸口，好像钻在一个能让人安全的港湾里。
这人，好端端地挡着楼梯口，下面那么些男人在起哄他跟听不见似的，就知道一个劲地看着她，看看看，她有什么好看的呀？这一结婚不就住一起了吗，天天看，有得烦呢。
陶夭刚得知这消息的时候，心情完全可以用哭笑不得一言难尽八个字形容，不过，眼下看见葛明清拿着话筒说得唾沫横飞滔滔不绝，她又觉得程牧简直英明，知人善用。
陶夭脸红得不得了，低下头，不说话了。
她在心里脑补了一串串。
摄像师从他身后钻出，边上一起闪出的婚礼主持笑着道：“过五关斩六将，我们英姿勃发的新郎官总算见到了美若天仙的新娘，这是颇具纪念意义的历史性一刻……”
这一天忙到头她才有时间看手机，未接来电好几个，短信和微信都爆满，全都是祝福话。
种种顾虑和考量之后，他们这一场婚礼就在家里办，除了陶夭轻松点，其他人都比较劳累。不过，纵然省去了她来回奔波的所有步骤，一天下来，陶夭也有点吃不消。
程牧慢慢地往她跟前走。
换衣服，按照流程见长辈，彼此都是熟人，这些过程分外顺利。
陶夭痒，往回缩。
他身后无语的伴郎团顿时爆笑出声。
他手指收紧，一低头，一个吻落在她脚面上，温柔深情。
陶夭险些涌出眼眶的泪水就这么憋了回去。
摄像师在拍。
最后，两只鞋终于到了程牧手边，他一只手拿了鞋，另一只手将陶夭一只脚握在手心里。
程牧和她一样，一身正红，耀眼得很。
她这段时间长了点肉，却比以前白了许多，这么坐着，当真好像古时候养在深闺不见人的姑娘家。一生就这么一次，于是那所有内敛的光彩和风致都在这一刻，拼命地散发着，绽放着，像一朵香气馥郁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