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塞勒斯汀?柏金的专?制时期,只维持了短暂的时光。
无人将记得是谁从贵?族手中收回领土、农?民们将遗忘他们脚下的能长出庄稼的土地是由谁所赐予、妇女幼儿不会知道是谁使他们安居饱食,他们只会以暴君、专横者以及恶?魔奴仆之名,在他们的上帝面前控?告他的罪行。
他环视着这老旧的卧房,喃喃说:“……我有个请托。”
“我也不曾要求永久,请求相伴。”
然而,在此刻,他无法为这既定的过去带来任何改变。
微凉的风从窗口吹拂而入,这使他打破了长久以来的沉默。
银发男人等待了许久,他的祈愿注定落空。
他闭了闭眼,停顿了一会儿后,声音微颤地说:“我从不曾在我的生命里,央求爱情。”
他的言语轻柔,就像是在对情人述说爱语:“这是我唯一的心愿。”
“若是你真的存在,请在我将死之前……让我看一看你。”
银发公爵看了一眼他的兄弟,那双蔚蓝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波动,他也许感到麻木。在国王禁止他踏入议会开始,他就明白这样的一刻终究会到来——丑恶的嘴?脸、饱含侮辱的词句,但是这一切已经无关紧要。
安格?柏金脸上的笑容并未褪
“我确信,我认识你。”
冰冷的住宅、短缺的物资以及猖獗的疾病,塞勒斯汀?柏金公爵受到了冷漠的对待。
在那一刻,门被推开来。
他始终没有发现,那坐在他对面位置的黑发青年。他也不会看到青年搭在他掌心的双手。青年的影子过于朦胧不清。
“若我的愿望成真,我将赞美神,为我过去的狂?妄而羞愧。我只在最后,请求祂……让我见见你。”
那精致的金色棋盘属于他主母的私有物,国王没有理由将它没收。他坐在床?上,温暖的晨光从外头照入,他沉默地抬起了眼。
他即将难看地死去,在那一刻,没有人为在他的身侧,他腐烂的身躯将被抛入冰冷的泥沼之中。执笔的文书官将会按照议会的命令,在史册上以恶?毒的字句来记录他,他为国王所做的一切将被视为越权,他为帝?国所献出的计策被冠上他人的名。最后,他们只将恶?名留给他,他忠心的仆人们将受到轻视……
在这时候紧?握他的手。他在路途中发?热难受,但是他的内心平静,并不因此感到痛苦,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明白在未来将面?临这样的时刻。
塞勒斯汀已然预知自己最后的结局。
金发青年毫不畏惧地推门而入,他的衣着鲜艳,和这荒废阴暗的老旧城堡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的身影甚至越来越模糊,在他身旁这苍白孤独的男人最需要他的时候。
“你看起来很糟糕,非常。”安格?柏金显然对他兄长的处境感到满意,他环视着这个地方,缓慢地在房内踱步。
“……请出去。”
“也许,在过去……我们见过面。因为你理解我,如同我熟悉你。”
他虚弱地倚着椅座,在微风吹过面颊的时候忽然睁开眼,在凝视着马车外荒芜的景象时,眼里一瞬间的光辉再次逝去……他没有感觉到什么。他的双手慢慢地收拢。
“我不奢望亲?吻你、拥?抱你……”
“你在,对么?”
在黄昏来临之前,他深深地吸气,疲惫地往后倚靠。他的手握不住棋子,它慢慢地从手心滑落。
“噢,公爵大人,您应该亲自到门口欢迎我来到这该死的鬼地方。”
他睁开眼,怀着一丝乞求,“至少,让我看你一眼。”
但是他并不全然厌恶这个地方,至少他在将死之前,得来了过去少有的宁静。
银发男人冷漠地发言,他别过眼,缓缓地弯下腰,想将从手里跌落的棋子拾起。他不再奢望什么,但愿全知全能的上帝能看在他让祂的信?徒们添饱肚子的份上,将最后一刻的宁静留待给他。
吉斯尼的庄园已经荒废了近一个世纪,那里曾是柏金具有公国时期的一处据点。从外观来看,那就像是闹鬼的城堡。
从安格踏进的那一刻,那朦胧的影子就从床边站起来。他戒备地瞪视着前方,若现在不是在虚幻的梦里,那么或许他会伸出他鲜少用于攻击的利爪,以及那双用于撕?裂猎物的獠牙。他虽然鲜少亲手将敌人撕碎,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擅长。打从苏醒之后,他的能力足以让新世界的血族们为之屈服,并以古老亲王之名统御他们。
卧房内,银发男人静默地独自下棋。
“我时常听到你的声音,尽管我已经无法感觉你。我想画出你的面容、想象你说话的模样,无数次。我肯定、坚信,你 真的存在……”
他的声音嘶哑,透着一股无力,但是并不狼狈。他依旧保有大贵?族的气质与雍容。
血色弥撒 番外二 A?vel Simoul in the wondernd(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