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了清嗓子,从头至尾将微博事件一五一十地跟商离衡说了。
什么?已经知道了?
书房门轻轻开着,留了一条缝隙,并没有关上。她推门进去,没看到人。她找了一圈才发现商离衡正在阳台上打电话。
商离衡松开搭在她肩上的那只手,起身点了一根雪茄,深吸了一口,说:“什么事?说吧!”
语气不徐不疾,是他一贯的从容不迫。
其实她不会知道自己找她们母女找得有多辛苦,整整找了二十年。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就激动难耐,可是一次次失望而归。有些时候他甚至怀疑她们母女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是一想到师父当年将他从孤儿院领回,给了他一个家,虽然对他严苛至极,但始终是疼爱他的。师母也待他如己出,悉心照顾他多年。他就不愿放弃寻找她们母女。
房间里静得出奇,慕寸心软糯的嗓音在房间里回荡。
可是奇怪,商离衡听完出奇地平静,没有任何发怒的征兆。脸上的表情分毫未变。
他说:“我已经知道了。”
“因为我的缘故,让你和盛时都陷入这么大的麻烦。我女神她是无心的,希望你不要太为难她。”
电话这头商离衡却出奇地平静,一点都没觉得激动,“我已经知道了。”
☆、夜灯(1)
“今天下午。”
“刚刚老鬼来了电话,肇事司机已经找到了,是楼家的小儿子,我已经吩咐老鬼走法律程
其实今天下午他一开始只是知道寸寸心是慕寸心,但是后面翻完她所有的微博他震惊了。因为她微博里解的每一个牌局都显示着她是赌王慕漓的女儿。
“老三你说巧不巧,你让我查得那场车祸受害者就是你师母!”老鬼的情绪有些激动。
她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她知道他一直在找他们母女,找了二十年,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是柳含烟这次车祸,他难以想象他还要被瞒多久。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气得恨不得将办公室拆了。但是因为她的一个电话,他就什么气都消了。因为她现在在他身边,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末了她说:“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其实还有一层身份,我是赌王慕漓的女儿,那个你一直在找的人。”
“今天下午我看了你的微博我就已经知道了。你很好地继承了师父在牌面上的天赋,除了赌王的女儿,没人做得到这点。慕寸心我很高兴你能亲口告诉我这些。”
里办公。
烟雾朦胧,烟草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
电话是老鬼打来的。
他想到她几天前要让自己去见柳含烟,应该已经做好了要跟他坦白一切的准备。想到这个他就一点都舍不得为难她。
“是楼家的小儿子,那天喝了酒才撞了人。楼家给警察厅的人施了压,这才一直查不到人。老三你打算怎么办?”
为了自己的耳朵着想,商离衡明智地将手机放得远一点。
慕寸心扭头看他,“我在等你,我有事跟你说。”
她看了一眼,就退出了书房。他有事还是先不要打扰他了。
难怪她会一直躲着自己,难怪她做的那道金针菇鸡脯肉他会觉得这样熟悉,难怪他总能在她身上看到柳含烟的影子。
夜色之下,男人的身形料峭又沉峻。
“我去,你已经知道了?什么时候?”老鬼尖叫出声,声音大得欲震破商离衡的耳膜。
夜灯(1)
商离衡打完电话回到卧室慕寸心还在等他。他走上前坐在她身边,一只手慵懒地搭在她肩上,音色倦怠,“怎么还不睡?”
夜风拂面,男人的衣角被吹得左右晃动。
“肇事者是谁?”商离衡收回思绪,沉声问老鬼。
其实坦白之前她已经做好了面临一场暴风雨的准备。商离衡找他们母女找了二十年,可是她却一直瞒着他,什么都不说。绕是谁都会怒不可遏的。
“之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是因为我妈妈不准我和任何与爸爸生前有关联的人接触。当年我爸出事的时候,我妈怀着我四处躲藏,唯恐被仇人找到,这二十年来都躲躲藏藏。我很抱歉,让你找了这么久。微博事件我女神已经明确表示会妥善处理。”
商离衡看着面前的女孩,她脸上的诚惶诚恐和小心翼翼再明显不过了。沉默良久之后,他将手里那根雪茄掐灭在烟灰缸里。
陆远道当年联合其他人给慕漓设了一个生死局,慕漓输得一无所有,最后跳楼自杀。慕家一夜之间被血洗,死伤无数,家破人亡。幼小的他四处躲藏,最后被商家接回。陆家是当年那场阴谋的策划者,血债血偿,所以他花了十年的时间让陆家退出赌界。
他当年师承赌王慕漓,他清楚赌王每一个牌局的背后的技巧。他没想到慕寸心居然继承了师父所有的天赋,无师自通,懂得那么多牌面上的技巧。
“直接送进局子,酒驾伤人,畏罪潜逃,光这两条就够他在里面蹲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