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在这空旷幽深的大殿中，我们一直这样依偎着靠在一起。我是凤凰，身上自有一股炎热和生气，便不曾刻意，那火热和生气也在依偎中，一点一点温暖着炎越魔帝的体温。
这句话给我的伤害实在太大，几乎是我一说出来，便忍不住再次抽噎起来。
我这一生，我上一世，渴望的，追求的，梦想的，竟是都得到了！、我心心念念的男人对着我说，我是他的执念。
炎越魔帝笑了，说道：“前世的事，我全无记忆，你这话白问了。”
我缩在男人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聆听着他的心跳，一颗心，从来没有这么安稳过。
炎越魔帝继续折着手帕，动作优雅地给我拭着泪。
我哭了一阵，忍不住质问道：“你为什么不安慰我？”
炎越魔帝搂紧我，笑而不语。我却从他的笑容中，感觉到那猜测未必如我心意。罢了罢了，毕竟是前世的事了。
我也听到我自己在笑，只是一个不小心，喜极而泣罢了。
排山倒海的幸福涌出胸口，这一刻，我听到自己的上一世在笑着流泪，在快乐地说道：我选择放弃神位，重新转世轮回，果然是对的。
看来，老天帝出关的事，给天
福？
也许这种情绪的发泄最是让人疲惫，不一会功夫，我便倦极了。
什么？
这时，炎越魔帝的喝声传出，“仔细说清楚！”
那魔族飞快地朝炎越看了一眼后，低头又道：“老天帝出关时的异像，惊动了整个天界。”
几乎是这句话一传来，搂着我的男人便是一凛，我也迅速地离开了他的怀抱。
那脚步声有点急，走到殿门时，似被什么人拦了下，不一会，那人就在殿门处大声叫道：“禀陛下，天界传来消息，老天帝出关了！”
这时，一只手抚上我的头顶，炎越魔帝低沉的声音传来，“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我见他连双眼也闭上了，轻哼一声，捏着他的手臂内侧肌肉一捻一转，道：“不想说是不是？”
炎越的声音传出，“进来吧。”
也许是太安稳了，我竟在不知不觉中睡了去。
听到我哭个不停，炎越魔帝忍着笑，他变出一叠手帕，一边慢条斯理的，一遍一遍地帮我拭着泪，一边说道：“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傻？”
直过了一会，炎越才低声回道：“当时我正决意把你忘记，也是过了许多年后，我才发现她的长相似你。”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我笑了起来，低声说道：“不，我不睡。”
不过，我睡得不久，因为我每一合上眼，便给惊醒过来，抬头看到男人还在，便朝他一笑，再撑不住地又合上了眼。
我失笑出声，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里，撒娇道：“你明知道我傻，当年还说什么我已面目全非，不再是你以前喜欢的那个魏枝。”
“是！”那魔族行了一礼后，朗声说道：“老天帝是今日凌晨出关的，据说他出关时，霞光直达云霄，有仙乐从空而降，据那些修为高深的人说，老天帝便是没有成神，也离神位不远矣。”
直过了一会，炎越魔帝平淡的声音才再度响起，“他到是出关得很及时。”
炎越没有回答我。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一笑，嘟囔了一句，“林炎越，你当年把那药玉制成傀儡时，是不是在想我？怎么你‘随手’一做，便做成了我以前的模样？”随手两字，我加重了音，模仿着他当时说这事时的语气。
大殿中的红色雾气越来越不可见，我侧过头透着殿门望着远处大片大片枯死的黑崖花，渐渐睡意全无。
我扁了扁嘴，闷闷不乐地说道：“我就是想你猜一猜嘛。”
我问出这句话后，久久没有见他回答。
进来的是一个高阶魔族，他朝着坐在炎越魔帝身侧，原本属于魔后位置的我看了一眼后，匆匆低下头去。
他含笑的声音传来，“我一开口便闯祸，还是闭嘴的好。”听到他这话，我又想笑了。
我和那魔族都没有回话。而就在我们沉默的时候，大殿外面，又有十几个脚步声朝这个方向传来。
他双臂慢慢收紧。
见我迷迷蹬蹬的，炎越想笑，他低声说道：“要是想睡，你就睡一会。”他握住我的手，又道：“我会一直在。”
我抬起头，朝着炎越魔帝望去。
大殿中安静下来。
我回过神来，抬头笑了笑后，我低声说道：“自前世记忆苏醒后，我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自己站在那高高的山峰上，朝着太阳落山的地方遥望……炎越，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前世里，她寻了数万年都寻不到他？有时明明听到音迅，赶到后却又是一场空。”以我前世的神通，自是能测知生死，我不明白的是，她的师尊明明活着，可以她的能力，怎么却永远寻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