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阿十被睿王搂在怀里,一阵疾驰,连眼睛都睁不开,根本不知道去哪儿,好容易大黑停了下来,刚要探出头来看看,忽一阵天旋地转,再回过神已跌入柔软的草垫子上,入目所及是春日里的万里晴空,然后便是冰块男的那张俊脸,他的脸有些红,气息粗重,眼里迸发的暗光,让阿十很清楚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睿王:“我也不知道,我醒来过的时候就在代城,据丑驴说是他把我捡回来的,原以为是死人,不想却有口气,便把我带回了家,胡寡妇家里有个祖传的解□□,给我灌了下去就活了过来,后来跟丑驴去北狄收皮子,被人陷害进了大牢,碰上达莱公主身边那个阿奴,请公主救了我出去。”
这带头的都跑了,后头来送行的大臣们哪会瞧不清风向,睿王可是不好惹,赶紧撤吧,呼啦啦走了个精光。
怀玉:“我,我什么心思,你别胡说八道。”
睿王下意识看了她一眼:“我连达莱长得什么样都不记得,你还要吃味不成。
车队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官道上, 阿十还站在原地, 她仍是不习惯别离, 忽的一方帕子伸了过来, 擦了擦她脸上的泪:“你跟她统共才认识了几天,怎么就如此难舍难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亲姐妹呢。”
睿王看了她一会儿:“我只是感觉我们来过这儿?这是哪儿?”
刚还热闹非常的十里亭,不一会儿功夫就清净了,阿十抬头见这男人目光深沉,暗叫不妙,牵过小白就要上马,却终是慢了一步,被睿王捞起跃上大黑,对后头的护卫吩咐了一声:“不许跟来。”纵马疾驰而去。
路顺风。”
阿十一愣:“你想起来了?”
怀玉:“知道了。”
睿王没辙的道:“是我的错,我不该忘了阿十,你心里不痛快打我骂我都成, 就是别避而不见好不好, 看不见你,我这心里发慌,总会胡思乱想。”
阿十:“你慌什么?”
赵勇:“你不承认拉倒,反正我话是说了,怎么办自己掂量。”
赵勇几个嘿嘿直笑,男人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有道是小别胜新婚,更别提王爷跟王妃这可是历经了生死,那可比新婚还得新婚。侧头见怀玉一脸不爽,伸手就是一巴掌:“你小子那点儿小心思赶紧给我收回来,若是让主子知道,把你小子剥皮抽筋都是轻的。”
阿十:“你怎么会忘了,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九哥说你中了姜兴的毒箭,又被姜兴劫持在蒲城的酒坊之中,姜兴点燃了酒坊,你怎么会出来的。”
潘清看到后头八哥强憋笑意,脸有些红。
慕容彻看了阿十一眼:“哦,我想起来东宫还有些急事要处理,我先回去了,皇叔阿十你们自便自便。”也上车走了。
阿十:“朋友贵在投缘,不在日子长短, 就算认识的再久, 说忘了不还是忘了吗。”
睿王回头扫了一眼,那眼里的冷光落到身上,谢渲只觉跟冰刀子似的,心道,眼看着媳妇儿不能碰,对男人来说是最大的酷刑,自己还是少惹他为妙:“我先走了,你们俩随意随意。”说着上马一溜烟跑了。
睿王又瞪向太子:“太子殿下还有事儿?”
赵勇:“若是别的事儿,王爷气量自然大,只是若涉及王妃,王爷的气量可比针鼻儿都小,你小子长得这个样儿,要是想看美人,对着镜子看去呗,谁管得着,王妃你还是离远些,不然你小子就甭想留在睿王府了知不知道。”
睿王:“我怕你执意退婚,怕因这一时误会, 我们便错过了彼此,阿十,即便我忘了所有,但我心里知道你就是我心里一直想一直盼的那个人,我们已经蹉跎了许久,以后再不要分开。”
怀玉:“不都说睿王殿下虚化若谷吗,这点儿气量都没有?”
睿王搂紧她:“对不起,忘了你,忘了我们的过去。”
阿十:“然后你就答应达莱假扮她的驸马,护送她们姐弟来京。”
赵勇是看这小子是个可造之才,才点拨他两句,不然,谁乐意管这样受累不讨好的闲事儿。不管怎么说,如今终于是雨过天晴了。
她心里仍有些未消的气,她不想这么快就让他如意,可是却发现心想的跟身子并不一样,心里想着要推开他,手臂却已忍不住圈住他的脖颈……最终她眼里只剩下不断晃动的晴空以及耳边低喃的情话儿,这男人从来不是只做不说的,他是边做边说的,不,应该说越是这样的时候,他的话越多,那些情话从他嘴里源源不断的冒出来,肉麻的自己听了都忍不住害臊。
阿十:“这是你让人种的草场……”阿十把他当初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告诉了他,她记得他说过不久,北狄就对大晋下了战书,接着便是生离死别,不禁道:“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历经生死久别重逢之后,这种亲近是最好的慰藉,酣畅淋漓的□□之后,是难以言喻的美妙,睿王只觉自己从身到心都是圆满的,忽的脑子里划过两人交缠的画面:“阿十,我们来过这儿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