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仇恨终于在某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时刻达到了顶峰,她终于选择不再忍耐,而是将嫉妒付诸行动。
但是陈淼却不一样,她的家世虽然比不上水家,但也绝对是有钱人家的富二代,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精神和肉体是可以分离的两部分,即使她多年痴恋水湘,可也从不拒绝其他男性的讨好,她不缺少肉/体上的欢愉,甚至也曾搞出人命。而这样的情况被水湘得知后,更是将陈淼永久的排除在候选人的名单之外。
我听到机器运转的声音,不仅暗骂陈淼是个变态。
久而久之,陈淼的恨意终于让她产生了一个绝妙的逻辑,也就造成了眼前让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这个家伙虽然又丑又脏,但是有一个优点,那就是灌了药以后,特别的持久,体力特别好”,陈淼拔下了我手上的针头“至于你嘛,无所不能的大姐大,是不是还没尝试过被男人压的滋味?”
我猜想,在不知道某个房间里,那个消失了好几天的男孩正紧紧地盯着屏幕,想知道后续发展。
水家不是严苛传统的人家,更不需要水湘为了家族的利益做出奉献,因此他的婚事全凭个人意愿,这就更让陈淼无处下手。
我都能够清晰的描绘出她思考的路线,从一点点星火开始,慢慢扩张,终于翻滚的岩浆从地壳的缝隙喷涌而出,产生邪恶而又歹毒的赤红色的洪流。
他用通红的眼睛盯着我,一颗汗珠从额头掉落,顺着脸颊,滑过下颌,脖颈,慢慢消失。
这一下可不算轻,我被压在下面,撞得有点疼。
“贱人,装什么纯情”,陈淼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又把木微甩到了我的身上。
在他的世界里,不是黑,就是白,不是对,就是错。而这样较真的性格,放在感情生活里,则更加严苛。
可是这匹狼不准备吃掉我,他在竭力克制撕咬的欲/望,这种与身体的冲动做对抗的斗争,为他危险而野性的外表增添了说不出的可怜兮兮。
他的身体颤抖着,被欲/望折磨而忍不住摩挲着双腿,可是他的两只手却绷起了青筋,死死地抓着身下的床单,似乎还在努力的向后退去。
陈淼比水湘还要了解他,她知道水湘这个生长在玻璃花房里的花朵喜欢什么,又讨厌什么。因为生长的环境太过干净,因为受到了无微不至的呵护,所以水湘有着比旁人更加强烈的洁癖。
——
木微有着结实的肌肉,宽阔的肩膀,双手撑在我的耳畔,紧紧地咬着牙,眼睛像是盯住了猎物的狼。
一个巧妙的,天才的想法,只有陈淼这样心里病态的人才想得出来的主意。
她当着我的面,扯下了这个男人身上所有的衣服,我才发现,原来在木微平静的仿佛死水的表面下,竟然已经浑身被汗水打湿,那个隐秘的位置高高昂起,用迫不及待的痛苦折磨着自己的主人。
我不知道陈淼是在哪里找到的眼前这个男人,也不知道她这个花花小姐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药。
两个同样任性的人凑在一起,就会是一场灾难。水湘单纯又幼稚,他渴望着英雄,渴望着小说里浪漫的情节,渴望着一见钟情,渴望着一心一意。他愿意分享快乐,也愿意分享念头,于是爱恋的每一个细节,少男心事的每一寸萌动,都有克制不住的渴望与人倾诉。
陈淼笑的恶毒又得意,她打开了房间那头的摄像机,却发现本应该趴伏着的男人,竟然又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
陈淼就是把我抓来的主谋,一个暗恋水湘多年,以致病态的年轻女人。
如果硬要一个比喻,我会选择猫捉老鼠的游戏来比喻现在的处境。
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洁癖,水湘甚至喜欢看我大汗淋漓或者身上沾染血污的样子,水湘的洁癖来自于精神方面。他有着极高的道德要求,是非对错,恩怨曲直,都决不允许半点模糊。
“你说,如果水湘看到你和彼得男人滚成一团——还是这么个玩意,他还愿不愿意追在你屁股后面跑?恐怕你言婳想做水家少夫人的美梦,也要——啪,碎了吧”
我垂眸看过去,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挡住了男人的脸,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却觉得说不出的黯淡与绝望。
陈淼厌恶的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到我的身上。
像是‘拧瓶盖’这种考验,他绝对是站在第一线抗议的积极分子。
他诉说的对象就是陈淼。我甚至怀疑,这是这个天真不知事的小少爷潜藏在内心无法言说的恶意,他明知陈淼对他的迷恋,却还是一五一十的将全部的感情告诉她。在这样的情况下,嫉妒的火焰燃烧,仇恨的汁液凝聚成深入骨髓的剧毒,陈淼一天比一天变得更加偏激,也一天比一天变得更加难以忍耐。
似乎我是老鼠,他则是忍耐着不要吃掉老鼠的猫。
很简单的起因,水湘喜欢的人是我,而陈淼却从小钟情于水湘。
就像是畏惧什么一样,拖着沉重的身体,努力的躲着床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