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的是行李箱,司机师傅把车座底下的乘客行李挨个取了出来。
“中饭吃什么。”
她抿了抿唇,沉思一瞬:“有清蒸的吗?”
林泷抓狂了,就知道会这样。
林江没听她的,把钱放在桌上,拿着烟杆去了院子,声音不分喜怒:“吃好了刷碗。”
许姜弋见好就收,再逗下去小兔子得咬人了。
她面色自然地咬着那根吸管,许姜弋的目光顿时变深了不少,临时改了行程:“我们定外卖回家吃?”
都怪许姜弋,被他磨得一个头连个大,糊里糊涂答应了他早两天回去,现在想反悔都来不及。
女朋友大驾光临,许姜弋特意赶走了一帮狐朋狗友清场。
理解了他话里有话,林泷给了他一个胳膊肘,十句里有八句不正经。
肤色很白,一旦红起来就特别明显,又与炎热的天气无关。
“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个人住。”
清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林泷又想捶他
两个人往车站外走,许姜弋手上用力一带,把她拉近挨着自己:“渴死个人,喂哥哥喝一口呗。”
屋里的人嗯了一声,她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其他动静,正欲拖着行李箱离开,门里边又传来一句:“到那边后,让那小子来接你。”
“随便吧。”
一路都没喝水,她渴得厉害,插进去吸管猛吸一口,冰镇过的西瓜汁,解渴又解暑。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和对方说了酸菜鱼,分两碗装,一份辣一份不辣,又加了几个她常吃的菜。
她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有点酸,应了声好。
周围人或多或少投来打量的目光,林泷脸皮没他厚,急忙推开了他,压低了声音嗔怒:“老实点!别人都看我了。”
林泷受不了了,举起杯子递到他嘴边,许姜弋就着她用过的吸管喝了口:”我们水水的嘴真甜。”
她扎着低马尾,许姜弋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蹦了一下:“放心,你吃不了的,哥哥来解决。”
抱她都轻而易举,拎个行李箱算什么。
等他挂了电话,林泷颇觉不好意思,指尖勾了勾他的手背,“许姜弋。”
许姜弋提起来掂了掂,一边拖着行李箱,牵上她一只手,笑着打趣:“再加个你都不嫌重。”
离家前一晚上,林泷睡得很沉,凌晨五点多,厨房里窸窸窣窣的锅铲声也没把她吵醒,她七点多起床洗漱,餐桌上放了两罐子咸菜,瓶子不大,差不多三天的量,寝室里没冰箱,在坏掉前能吃完。
林泷方才还有点心虚,现在全变成了愧疚,把钱推了回去:“爸,我还有钱。”
她坐的位置靠后,车子还没停稳就看到了他,隔着窗玻璃和他招手,跟在前面的人之后下车,最后一节台阶,还没够着地面,被他单手一勾,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许姜弋,正经一点。”
林泷打那只扣在他腰上的手,许姜弋啧了一声,放开了她,把另一手提着的鲜榨西瓜汁递给她:“白色贴机器猫那个?”
行李昨夜已经收拾好,临走之前,她敲林江卧室的门:“爸,我走了。”
想起什么又问:“你家里没人吧?”
九月一号开学,林泷八月三十号就坐上了回铜川的班车。
很快被接起,跟那边说了两句,把手机拿开一点,转过脸问她:“剁椒鱼还是红烧鱼。”
林泷惊呼一声,下意识拽住他的衣服,后者狂肆得意的笑,紧了紧环在腰上的胳膊:“让哥哥掂量下都胖哪了。”
在家里呆了一整个暑假,离家前特意去镇上的药店踩体重秤,比放假前足足胖了一公斤,她捏了捏脸和腰,感觉没什么变化,对着药店的落地玻璃分别从侧面和正面照了全身,腿也没变粗,就随他去了。
“嗯。”
两个人并肩走着,林泷没留意他 的神色:“好啊。”
校园番外?这里胖了
天气炎热,他的动作很快,她甫一坐好,他紧跟着上来,车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热浪,许姜弋跟师傅说了小区的名字,拿出手机拨出去个电话。
林泷放下心来,刚巧一辆空的出租车停在两人前方,他招手拦车,示意她先上去,自己拎了行李箱放进后车厢。
回到家里,以新学年学校有事为由,跟林江说了提前需要提前两天回学校的事情,后者静默了十来秒,搁下筷子起身进去卧室,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叠理好的人民币放桌上:“收好了,交完学费,剩下的存卡里。”
许姜弋想的是来铜安镇接她,被林泷拒绝后,退而求其次的等在铜川的汽车站,跟她约好了时间,在家里坐不住,提前了近半小时到她下车的点等。
喉咙滚动两下,果汁咽下去,林泷有些腼腆地应他:“嗯,有点重……”
“好好好,听你的,正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