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否认道。
“妍妍。志愿的事情……为什么不跟哥哥商量?”他低沉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犹为清晰,言妍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
言妍背过身,不去看他,轻声道,“哥哥,到此为止吧。不要再这样了……太轻率了……你以后还怎么找女朋友……就不能稍微听一下妈妈说的……”
“父亲察觉到了之后就把我赶出了国,他想让我反省,让我清醒!”
被戳穿的言妍睁开了眼睛,她的思绪纠结成了一团。良久,她翻了个身,反问道,“哥哥,为什么要监视我?”
言惜安快被气疯了,却又没办法狠下心来对她发脾气,他压抑着怒火低咒了一声,“Damn it!”
“I will never hurt you.”他低头衔住她糯软的唇瓣,给了她一个悠长缠绵的吻,然后稍微放开她,紧贴着她的额头,说:“Trust me, I love you.”
她的心拧成了一团,好几次想要开口,却像是有什么哽在喉咙里那般,说不出话来。
言妍回到家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玄关处亮着盏低瓦数的暖光灯。
“所以,我还需要和哥哥商量吗?”言妍的心中隐隐浮现出一种令她感到不安的设想,她当即质问道,“难道哥哥还想篡改我的志愿?”
“我对你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母亲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他一拳砸在墙上,痛苦地嘶声道,“轻率?你就是这样想的?”
男人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他身上还带着微凉的湿气和淡淡的皂香。
“真的是担心吗?”言妍秀美微蹙,显然对他敷衍的解释感到有些恼火,“什么样的担心连通话、短信和社交软件都需要监视?而且,我的电脑上也有哥哥的间谍软件吧?”
<h1>二十二、</h1>
两人看完电影后又去逛了商场,卞汐玥在学习压力下攒了一整年的购物欲让她不知疲倦地拖着言妍试了将近三个多小时的衣服,之后,她豪爽的大手一挥,决定全部纳入自己的衣柜。
他的眼底是风平浪静的大海,宁静而深邃。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言惜安是她的……哥哥啊。
蒙眬中,她感觉到有一只手臂圈住了她。那手臂结实有力,像是一条锁链紧紧地缠在了她的腰上。
直到家里的司机打电话来提醒言妍该回家了的时候,坐在甜品店小憩的两人这才发现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一刻了。
她想,她永远不会在这样的爱意中溺亡。
“…Please.”言妍小声哀求道。
冲完凉之后,言妍拖着疲惫的身躯躺到了舒适的床上。刚一合上眼,睡意便瞬间袭来,她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你在说什么……”那勒在她腰上的手臂骤然收紧,他打断了她的话,声音有些颤抖,“妍妍,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妍妍,哥哥不会这么做的。”他放柔了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回答他的是少女平缓的呼吸声。
“……因为我爱上了自己的妹妹!”
她暗自松了口气,看来哥哥今晚应该不回家了,言惜安工作忙的时候会在市中心的公寓里过夜。言父和言母去了冰岛南部的黄金圈度假,这几天家里只剩下言惜安和言妍兄妹俩,而她并不想单独面对她哥哥。
国内影院铺天盖地的都是汽车人的海报,言妍和卞汐玥一起去IMAX影院看了正上映的汽车人,光是电影出色的特效就让她看得有些眼花缭乱,以至于连情节讲了什么都记不大清了;但芝加哥遭到霸天虎重袭、在人类绝望之时响起的《Iridescent》却让她颇为印象深刻。
她的最后一句仅仅只是猜测,然而言惜安并没有否认。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当年为什么突然出国吗?好,我告诉你——”
言惜安曾无数次幻想过用疯狂、偏激的方式把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折断她的双翼,捆住她的双脚,成为她的全世界;她的眼中不会再有其他人,她只能听见他的声音;他会掌控着她的一切,她的情绪、她的声音,她的肉体。
但,那都不是爱啊!
腰间的力道骤然一松,言惜安沉默地翻身下了床。
她舒展四肢任由自己沉入海中,那感觉就像是搁浅的鱼儿回到了乐土——轻柔的水波拂过她每一寸肌肤,暖和的海水包裹着她的身躯,嘈杂与喧嚣声都远去了,一切都如此安宁。
“哥哥知道你醒了。”
那是占有欲,那是桎梏与束缚。
那不是言惜安对言妍的爱。
“我离开了你四年,我也想了四年。每一次我想到你,我都告诉自己我不能爱你
她这是要把他推开,推给别人!
言惜安愣了一下,随即面不改色地道,“哥哥只是担心你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