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鹿说道这里,话锋又突然转回来身旁认真聆听的女人:“大姐,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丛鹿,丛林的丛,鹿死谁手的鹿。”
细绿眼底的酒意被风消散,语气依旧慵懒妩媚:“齐星河你不许胡闹。我不爱谁,我只爱自己。”
“我心甘情愿。”
齐星河忍不住问细绿究竟和大哥二哥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哥说她就是个昂贵贪钱的妓女,而二哥,甚至连他没把细绿的名字说出来,就会冷着一张脸说自己看走了眼。
“那真是可惜了,同姓不同命啊。”
次日齐郝两家宣布喜事在近,齐家二儿子齐星远和郝家的小女儿郝明珠要订婚了。
地点就在和平酒店,齐星河赶到时发现细绿居然作为大哥的女伴一同参加了订婚典礼。二哥和大哥有说有笑,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身边的女人是谁。没一会儿,穿着一袭白色长裙的细绿独自往阳台走去,齐星河忍不住跟了上去。
婊子?!
他不信的,他想听细绿告诉自己真相。
05
晚风把她秀丽的长发吹得格外动人,在夜色中像划过一道道星辰的轨迹。细绿喝了些酒,脸上泛着醉人的酡红,她眼睛弯弯的,热闹的大厅倒影在那两汪幽深的潭水中,偶尔波光粼粼,却深藏着不可触及的忧伤。
女人啊了一声,眼神有些迷茫:“鹿死谁手是啥意思啊?”
“可,可是大哥那样做是在,他是在……羞辱你!”齐星河疾步上去,忍不住握住她的肩膀,好纤细的骨头,似乎一用力就会拧断,这么柔弱的身体却要承受大哥的凌虐,她不痛吗?
开始细绿不是鸟,她狡黠敏锐,迷离的眼神似乎是留恋刚刚粗暴的吻,半真半假地问道:“你要是比你大哥出的钱多,我也是可以跟你的。”
她在北方待久了,口音也变了许多。
好一个心甘情愿!!!齐星河觉得堵在胸中的那口浊气被一把火冲散开,热气烧红了眼。细绿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蛮横地吻住自己,像困住的野兽笨拙地撕咬自己的唇瓣,隐隐的,她嗅到了血液的味道。
齐星河落荒而逃,细绿对着灯火通明的大厅微微一笑,眼里流露出浅浅的满足感。齐星武透着玻璃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冷漠的表情下内心翻滚着酸胀苦涩愤怒兴奋,却又是意料之中的淡然。
她没有挣扎,这种疼比起之前经历的,不及万分之一。她甚至忍不住分神戏谑着,齐家的男人都是嗜血的。齐星河喘着粗气松开唇,两只手依旧紧紧地擒着她的胳膊,恨不得再用力一点,把她折断,这样……这样她就飞不走了。
<h1>细绿05</h1>
“是啊是啊,咱就是一普通老百姓,什么豪门恩怨也只能在戏里听听。”
今夜依旧星辰璀璨,细绿转身靠着栏杆,仰着头低叹道:“上海的天空真的太沉重了,压的人喘不过气了。”
“我……我也姓郝……”
“我不信,你和二哥明明两情相悦。那晚……”那晚他也窥见了,他们之间的缠绵和大哥与她的强取豪夺是不同的。
细绿突然冷笑一声,翡翠一样透绿发亮的瞳孔骤然缩紧,紧抿着唇道:“不过都是客人罢了,你大哥出的价更高,我自然选择跟他。”
“细绿,你还是爱二哥的对吧?对不起,之前都是我的错,我只是嫉妒,我可以帮你和二哥解释误会,我是真心的……”他语无伦次,慌乱地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改变现在这样荒唐的局面。
“细绿……”齐星河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他怕想起那晚彼此的狼狈,更怕想起更早的,那突然停滞又加快的心跳。
丛鹿喝了口凉水润了润嗓子,不知道哪里钻进一股冷风,激得她立刻打了个喷嚏。她用袖子擦了擦,继续讲到那夜的事情。
语毕,她舔了舔唇,猩红的舌尖像吐着毒液的蛇,齐星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像没有讨到糖的孩子一样压抑着哭腔:“你怎么能变成这样的婊子!”
丛鹿睨了眼她掩住的手腕,话里有话道:“就是夸人的意思。不方便说名字的话,可以告诉我您姓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