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妍沉默了片刻，她差一点点就被母亲的话说服了。
<h1>三十四、完</h1>
她又跟父亲打了声招呼，“爸爸......”
“妍妍，你们是兄妹，亲兄妹。这样的感情永远无法被世俗承认。”言妈妈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地道，“你还小，连恋爱都没谈过，你不懂这种感情来得快也去得快。你现在喜欢你哥哥，万一有一天不喜欢了呢，你不单单是对一个人没了感觉，而是失去了一个家人。那个时候，你该怎样面对他？”
言惜安推门的动作一顿，他抬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把那些未说完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言惜安怕，怕极了，怕言妍会放弃他。
“你这是在把你妹妹往火坑里推！”言妈妈厉声道，“妍妍，过来。”
话还未说完，他的脸便被突如其来的掌风扇得一偏。
“妈妈，即使没有哥哥，结婚生子对于我来说也不重要，也许您觉得
“......我爱她，这有什么错。”言惜安低声反驳道。
“那不一样，言惜安是你哥哥。”言妈妈拍了拍她的头，道：“你们没办法像一般人那样......难道你打算一辈子不结婚、不要孩子，就这样过吗？”
言妍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挣开他的手，跟了上去。
“理解？”言妈妈觉得他不可理喻，“你还执迷不悟吗？”
言妍正试图把手抽出来，听见母亲的声音，大脑仿佛遭到了重锤的敲击那般，震荡下无暇思考其他，她压下心中的忐忑，硬着头皮回应了一声，“妈妈。”
“不，妈妈......我也喜欢哥哥。”言妍微红着脸颊，有些羞赧地小声说道。
言妍刚走出一步，便被言惜安拉住了手。他神色冷静，只是看向妹妹的眼神泄漏了内心的恐慌。
在他的吻落下的那一瞬间，言妍觉得自己的心跳像是过山车从顶端飙下，离心时产生的酥麻感从脚底往上蹿，整个人都仿佛踩在一片软软的棉花上。言惜安的吻一如他的爱意，似醇酒佳酿，饮下口的时候是柔情无限，滚过喉咙才发觉那酒劲悠长而强烈，霸道地占据了她的全部心神。
在她心中，家人永远比其他东西重要。
言妍摇了摇头，回道：“不是的，妈妈......”
“妍妍回来啦？”言妈妈有小半年没有见到疼爱的女儿，满眼都是欣喜。
等言妈妈上去了，他才淡淡地朝仍跪在地上的言惜安道：“起来吧。我们也好好谈谈。”
“哥哥......”言妍担心被父母看到，有些不情愿地说道，“可不可以先把手......”
不能给她任何后退的机会。
言妍叹了口气，她上前几步，挡在了言惜安的面前，说：“妈妈......不要怪哥哥。如果有错，那也不是哥哥一个人的错，我也错了。”
言妈妈关上房门，放柔了语气，问道：“妍妍，你实话跟妈妈说，是不是你哥哥逼你了？”
“你就是太心软......”
大多数时候，言惜安都是个对妹妹百依百顺的“好哥哥”，然而此时......
此时言妈妈也注意到了兄妹俩人的不对劲，她脸上的笑意褪去，神色有些不大好看。
“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言妈妈突然转身，对着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言父道。
言惜安迎着父母的目光，缓缓松开了妹妹的手，顶着压力走到他们面前，在母亲开口的前一刻，直挺挺地跪了下去，道：“爸，妈，希望你们能理解......”
言妍踌躇了一会儿，她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如果能让妈妈慢慢接受他们的关系是最好不过的，可是言惜安既固执又没有安全感，他宁愿挨上一顿打、引发激烈的家庭矛盾，即使与父母决裂，也不会给她退缩的余地。
言惜安载着妹妹回到了家。
“不行。”言惜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径直推开了门，牵着她走了进去。
*
言妈妈没再为难言惜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待到火气渐消，才道：“你跟妈妈过来。”
父母此时都在客厅的沙发上小憩，听到声响，抬头看了过来。
“妈妈，也许你说得有道理……可是妈妈和爸爸的感情很长久啊。”
她的眸光微闪，与母亲无声地对峙着。
他把钥匙插进锁孔，刚转了一圈，便感觉到手心一空。他皱了皱眉，又拉起了妍妍方才抽走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力气大到她挣脱不开。
言父神色柔和地点了点头，视线不经意地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他的目光顷刻间聚拢为一支利箭，带着迫人的压力，凌厉地射向言惜安。
言父神情微变，他低下头，默默听着妻子的教训。
对于她来说，这种话实在难以启齿，尤其是在父母面前，她做不到像哥哥一样说得那么坦荡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