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啊去死啊!”纾敏身上的薄毯已然掉落,她光裸着身体,手持洗衣板,边哭边往他头上砸,“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去死啊!去死啊!去死啊!我被糟蹋完了,我不要活了,你也别活了,去死,去死。”
他开始回忆过去,不论是生养他的东北家乡,还是兜兜转转的几座南方城市。
“你觉得我儿子会喜欢你吗?”陈庆南的呼号使纾敏一下子呆愣在门口。
纾敏痴呆的表情散去,变为扭曲的疯癫。眼眶里突然溢满泪水,“你说了什么……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他最后看到了一只模糊的红蝴蝶,身下一片绚烂的美人蕉。红蝴蝶飞往天上,他也漂向天上。生命中出现的一个个男人女人坏人好人小孩老人如走马灯一般闪过,面无表情地目送他远去。
「不会,我知道的。」
挂掉电话后,却瞥见蓬头垢面、浑身精斑的纾敏披着一条薄毯站在他身后,只堪堪露出两条苍白瘦弱的小腿。
话尚未说完,陈庆南突然听见一阵奇怪的风声从耳边刮过。
纾敏愣愣地抓着铁栏杆往下凝视,雨水冲刷着男人僵硬的身体,从头颅里冒出来的热血被雨水哗啦啦地冲走,浓浓的铁锈味渐渐袭入鼻子中。
纾敏惊惶的脚步声杂乱地往屋外挪动着,陈庆南强忍着痛意快速站起身。
他自己下的种也应该和他一样肮脏不堪才行,最好永远呆在阴暗角落的土壤里,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
<h1>萍踪(50)天井血(完)</h1>
陈庆南注视着从天井口掠过的丰满阴云,渐渐地,那些阴云好似变成一团团漩涡,绮丽诡谲地对着他娇笑。
他的身子还在风雨里抽搐颤动,空洞的双眼慢慢被大雨洗成灰色。
不论是因为他性功能的萎缩,还是对纾敏喜欢上陈沐阳的愤怒绝望,他看到那些丑陋肮脏的民工用他们腥臭的大屌狠狠插干这个可怜无助的小女人时,内心却燃起刺激无比的快意。
自那日后,陈庆南常常用这种法子折磨纾敏。
「折腾了这么久,终于能解脱了。」
他想张口骂一句“狗日的”,可最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迅疾的雨水好似针头不停地戳他的眼球,狂躁的寒风爆裂地钻进他裂开了窟窿的脑袋里。他再也爬不起来了。
她的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手,仿佛一只失了心的女鬼。
“别说了!你别说了!去死啊!你去死!去死去死去死!”歇斯底里,手不受控制地往前用力一推。
他用低贱的语气暧昧不清地说:“拿四千块钱过来,顺便给你看样好东西。”
又一想,这种淫乱放浪的场面,他儿子一定没看过。
纾敏焦虑、无助的喘息在雨水里激烈重复回荡。
萍踪(50)天井血
突然,踏着雨水的脚步声迅速传来,未回过神,脑袋又被重重地一踢,眼前倏地一片漆黑。再也看不见。
「别说了,别说了!」
「我知道,你别说了!」
陈庆南就势扯住她的头发,在她耳边冷笑着叨咕:“哈,你个操不死的烂逼,我儿子连根屌毛都不愿意放你逼里,他宁愿喝他女人的尿,吃他女人的屎,也不愿意看你的裸体,你知道吗?倒贴的烂货,你被人轮奸啦,操逼的时候还咕噜噜地冒淫水咧,嘿嘿,恶心……”
雨水混着鲜血,浸没了他苍老的手掌。天地间好似只有他一人了,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呼风唤雨的年代,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他飘然而起,孑然一身地漂浮在一朵湿润的乌云上。
陈庆南一个反手将她锁在身下,谁知纾敏用膝盖顶撞他脆弱的生殖器,他丧失理智,捂着裆部大喊大叫起来,“贱人!操你妈的贱人!”
“你没见过他女人,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女人就是我侄女,名牌大学毕业生,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像你这样的,他看都不看一眼,他宁愿搞乱伦。”
“给你喜欢的小男人打电话呢。”陈庆南摇了摇掌心的手机,狠厉一笑。
他恶毒地想,如果他儿子看到了,肯定会暴露本性。
原本沉重如铁的身体竟是这般轻盈,就好似空中悠然漫游的轻云,随之而来的却是后脑勺剧烈的撞击。
凭什么他儿子就能做他光鲜亮丽的大公司精英,而他却只能吸毒捡垃圾。
他出生,他叛逆,他不羁,他英勇,他潇洒,他堕落,他绝望,他空寂,他无耻,他死去。
中年男人原本颤抖痉挛的身体渐渐安静下来。
“不自量力,几岁了,还少女怀春?”他的声音缓缓靠近。
他觉得自己阳痿的鸡巴似乎还有转圜的余地。
于是乎,陈庆南久违地拨通了陈沐阳的电话。
她猛地骑到他身上同他扭打起来,尖利的牙齿直接撕咬住他的肩膀肉,好像要咬烂他的皮肉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