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从痛苦绝望的黑暗中醒来之后,那个鬓发整齐,目光严厉却不失温柔的男人站在了自己面前。
他此来并非要阻止行刑,因为这是布兰登的愿望。
“我说我们干嘛非来这儿度假,艾萨克?”莱昂抬起头,藏在墨镜后的双眼充满了烦躁。
布兰登轻轻地呻吟了一声,荫.经暂时从电击中脱离之后,此刻竟变得极度敏感。
此时此刻,对于已濒临极限的布兰登来说已说不上恐惧,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克莱门特那张带着淡淡忧伤的冷峻面容,直到一铲又一铲的泥土逐渐挡住了他最后的视线。
虽然对方身上布满了挣扎过后的伤痕,以及电击留下的痕迹,但是对方的确还有心跳。
艾萨克正坐在一旁剥橘子,他低头不语,专心致志。
在艾萨克被驱离茵湖岛上飞机之后,有人告诉他别忘记清点一下所有的行李。
玻璃棺里红外线摄像头所拍摄到的最后画面是布兰登平静地闭上了眼,微弯的眼角似乎在笑,就连眼角坠落的泪水也显得那么幸福。
在光的那一头,布兰登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向自己伸出了手。
克里斯在一旁看了看时间,忍不住上前提醒道,“是时候把他埋下去了,先生。”
莱昂并不喜欢这个地方,虽然他已经有十年没再做过杀手,可是来到这种地方,他仍会觉得自己是个在寻找猎物的杀手。
当布兰登的米青.液顺着克莱门特的手指溢出之后,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的空虚。
他已经不记得事后他接受了怎样的恢复性急救,然后在确定身体无大碍之后被注入了麻醉剂
玻璃棺的盖子被盖了起来,布兰登知道那一刻就要来到。
一张卡片就摆放在旁边。
他的神色显得那么专注,甚至是那么神圣。
是的,后来他果真爱上了这个男人,他的主人。
那时候的艾萨克正因为莱昂的死而痛不欲生,他恨不得能从飞机上跳下去,结束掉自己的生命。
死亡带给人最大的恐惧并不是死亡本身,而是一种对过往美好失去的恐惧。
克莱门特看了看手上白色的液体,又看了看布兰登插着白花的荫.经之后,这才移动脚步站到了一旁。
他没有这样一个箱子,一个大得足以把人装进去的箱子。
那低沉而磁性的声音让他竟感到一阵安心。
黑暗渐渐侵袭入了布兰登的四肢百骸,但是他的眼前却像出现了一道微光,他的身体也变得轻盈起来。
最后那下猛烈的电击让他彻底昏厥了过去,早已做过了手脚的心电监视仪宣告了他的“死亡”。
——克莱门特,我的爱人。
输入他鼻孔的气体开始变得稀薄,这意味着氧气也将断绝输送。
而更令艾萨克吃惊的是,箱子里面装的居然是莱昂。
上面写着——亲爱的艾萨克:替我照顾好莱昂,愿你们幸福。克莱门特致。
很快,土渣就开始一铲一铲地落下,泥土落到玻璃棺上之后,有的滑落了下去,有的则留在了上面,慢慢遮挡住了布兰登的视线。
那朵白花看上去就像盛放在布兰登的荫.经之上,克莱门特小心地握住了对方的亀头后,开始上下撸动。
而脖子再次被勒紧的布兰登不得不仰起了头,试图减少一些绞勒的压力,他凝视着头顶上的蓝天白云,瞳仁里竟有一丝淡淡的笑意。
海滩上永远不缺乏来来往往的游客。
“欢迎你来到茵湖岛,布兰登。”
而对于莱昂来说,他所遭受的一切就像一场噩梦。
他努力地挣扎了一下被紧紧禁锢住的身体,绝望地抬高了头,可他的双眼不管怎么瞪,都无法再看到那张他无比爱慕的容颜。
克里斯静默地看着这令人难以言表的一幕,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电击和定时的绞缢仍在继续,布兰登的身体因为持续的折磨而开始了轻轻的抽搐,他的体力和精力已经消耗殆尽。
黑暗彻底来临之后,布兰登的心里才多了一丝不安。
八名白衣行刑者一起用力才把玻璃棺放入了土坑里,布兰登此时正好可以看到围在土坑旁边的人,他的主人,他的爱人。
他掰了一瓣最为饱满的橘子送到了抱怨不停的莱昂嘴边,微笑着说道,“我只是想带你看看我喜欢的地方是什么景色。最好的东西总要和自己所爱的人分享才有意义。”
布兰登在脖子再次被勒紧后,缺氧的脑海里出现了一阵混沌,他模模糊糊地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来到茵湖岛的情形。
可是当负责押送他的人把一个大木箱拖到他面前让他自己清点时,他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莱昂双手枕在脑后,上半身赤裸,下半身却穿了一条宽松的四角裤,来这种地方还穿四角裤只有一个原因——他那该死的调教师仍在对他做禁欲的管制,对方强迫他戴上了贞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