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张小檀停下步子，诧异地望着他，“师兄你要出国？”
她真的和冯文萱不一样，她一颗心都在她的丈夫身上。
而且，那是他爸做的错事，他不可能一直退让。
一个骄纵任性，一个唯恐天下不乱。
检测完美通过，盖棺定论，并列入小组专利。几位肩上佩有将级肩章的老领导都发了言，关于这项材料，最尖端的科技自然是列入国家保密行列。
李成枢说：“行了行了，就送这儿吧，不然，回头你家那位得找我爸谈谈心、聊聊人生了。”
她爱周居翰，被他的魅力征服。
也就他能治曹佳莹和葛玲那两人。
他说得张小檀都笑了。
但是后续的一些相关发明，就由几位国企私企的高层领导协商竞拍了。
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小模样儿特别纯洁，特别无辜：“没干什么呀，师兄要出国了，我就是送送他。”
其实，他对张小檀是有那么点好感的，并不全然是对他的报复。可是，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她确实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
你们占大头，也得让人家喝点儿汤，是不？
白嘉树觉得受到了侮辱，目光如炬，冷冷地盯着他：“你笑什么？”
九月底，R3-K1材料以及材料相关的科技彻底研制成功。空一所都来人了，李成枢、张小檀和曹佳莹几人陪着几位领导去了检测室一同观摩。
不计较以前的事情，已经是他最大的退让。
“你这小嘴，也是越来越不饶人了啊。跟周首长的日子过得不错嘛，这官腔打得溜啊。”
周居翰穿着便服，很随意地站在院门口的白杨树底下，一只手插裤兜里，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们。他的唇角有莞尔的笑意。
来。
“对，我要去旧金山。以后啊，这儿就交给你了。”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别让我失望。”
白嘉树的笑容一僵。
“你一定眼花了，老眼昏花了！”
白嘉树捏紧了拳头，但是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别想含糊过去，我刚刚可是都看到了，你抱他呢。”
“谁根他像了？”
“你再说一遍！”
但张小檀不一样。
其实，周居翰的话有对，也有不对。
这就是一个离别的拥抱，张小檀也没抬在意。松开后，她送他走到大门口。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太阳底下，张小檀安静地站着，她真的在思考，想了很多，最后，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会好好守好这个实验室的。”
冯文萱那件事，他可以不和他计较。
来的还有帝都有名的几家国企私企高层，一同见证这项伟大的发明。
周居翰也笑，不过笑得低调而自信：“张小檀不是冯文萱，她对你没有任何兴趣，以后也不会有。”
张小檀一滞，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望去。
……
甭管他得不得逞，他都不会就这么任由失态发展。他们家是对他有所亏欠，但事情并不是他爸造成的，那是意外。
李成枢欣慰地点了点头，张开双臂抱了抱她。
“不跟你闹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要出国了。”
周居翰说：“我真的奉劝你，不要再骚扰她，也不要再来挑衅我。我不是我爸，可以对你百般容忍，你要想明白，我跟周茂霆——是不一样的。”
这么蘑菇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圆满地落下了帷幕。李成枢陪着张小檀一起出了办公楼，路上对她说：“查新航被抓了，前些日子在京南逮到的，这就要遣送回来了。你这桩心事，也该了了。别老想着这些，日子要高高兴兴才是过日子啊，不然，不就是混日子吗？”
“要是没意思，你怎么会上这儿来找我呢，周大局长、周首长？”见面到现在，他第一次笑得如此得意，眉梢都扬起来。
话也说明白了，周居翰没有继续浪费时间，喊了人，开了车就走了，给他留下一地尾气。
“师兄，您没发现这些年您越来越啰嗦了吗？好好一个青年才俊，硬生生被您整成了大爷大妈。”
“别说自己不行，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曹佳莹和葛玲要是跟你闹，就打电话给我，我亲自找她俩谈谈心，聊聊人生。”
“我……”
张小檀有种被抓包的感觉。
周居翰跟她说，别跟我打马虎眼，你们刚刚干了啥？
她胡乱和李成枢打了个招呼，急急忙忙地跑过去，一头扑进他怀里，蹭啊蹭，蹭啊蹭。
周居翰说：“难道你不知道吗？这难道不可笑吗？为了上一辈子那些恩怨，你就这么紧咬着我不放，有意思吗？我不跟你计较，不是怕了你。我是觉得，你真的没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