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笑着点点头,只是笑容好像有点不自然:“家里马上要来人,之前的床不够用,所以买了一张大的。”
养花确实能改善人的性情。樊夏发现,林莫最近的心情越来越好了。
这堵“墙”坚硬异常,还诡异地动了动,发出“哎呀”的叫声。
这么想着,他更同情他的邻居了。
“当然是我师尊了!”那少年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他双手抱胸,很不屑地俯视他:“连这个都不知道,哼!”
樊夏隐约觉得他说的不只是这两盆植物,却猜不出他究竟在指什么。
林莫似乎松了口气,可依然忧心忡忡的样子:“可是,如果不是失忆的话,该来的为什么还没有来呢?”
“哟,买了新家具啦!”樊夏靠在门口笑嘻嘻地问。
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什么能解释这混乱的话语呢?
“唉。”林莫叹了口气,看起来更加无精打采了。
樊夏有了一种奇妙的预感——
樊夏没听懂,只好胡乱说道:“大概是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吧。”
林莫——樊夏的邻居抬起了头,仿佛这才注意到他一般,礼貌地微笑了一下:“早。”
“林莫。”杀马特非常肯定地回答。
他手里提着两盆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植物,一盆长得瘦小而乖巧,另一盆有些张牙舞爪的,叶片与枝条甚至都要伸到外头去。
“他是我家里人。”祝小九矜持又有点羞涩地回答。
“你……贵姓?”
看起来似乎比之前好了点,但樊夏是个热心人,他想了想,装作自我感叹一般地开口了:“人生嘛,难免要失意几回的。”
“施尊是什么?”眼前人说话很冲,他的语气也不太好,“这楼里住了有一百多号人,你说的是谁?”
樊夏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赶紧抓起手机就往门外冲,可刚出门,就撞到了一堵墙上。
樊夏心知自己说错了话,不敢再开口,正好电梯到达了底层,他先一步迈出去,快速告别之后就逃之夭夭了。
“失忆?”林莫睁大了眼睛,仿佛是认真考虑了一下,脸上变得忧虑了起来:“唔,说得也是……”
哦。
樊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觉得自己好像猜出了什么。
恐怕对面的房子马上就要迎来女主人了。
于是樊夏想了想,便将这个奇怪的少年请到了家里——他现在已经将这人认定是邻居需要照顾的脑子不好的小朋友了。
这天,两人又在电梯遇见了。
“这是你的家?”祝小九走进去,抱着胳膊打量了一番屋内的陈设,倒没有像樊夏想的那样提出些什么挑剔的意见,只是眼睛里闪动着几许
唉,谁家没有几个熊孩子亲戚呢?
樊夏有些不好意思,他赶紧又说:“不过嘛,这种时候总会过去的。”
“哈,你好,我是樊夏。”樊夏抓了抓脑袋,试探地问,“那你跟林莫是……”
——看来这家伙脑袋有问题啊。
这孩子搞出这么大动静,对面都没人出来,邻居大约是不在家。
看来,邻居遇到的不是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而是照顾家里的熊孩子啊!
“这是你买的?”打过招呼后,樊夏问,“长得不错嘛。”
至无恋可失,樊夏不由得对自己也报以深深的同情了。
他脸上恢复了过去无忧无虑的笑容,偶尔还能听到他哼着欢快的小调。
“我姓祝,叫祝小九。”少年严肃地回答,又问:“你呢?”
这天,他被门外传来的噪声惊醒,跑过去一看,发现林莫正指挥着工人在往家里搬着什么东西。
樊夏下班回家的时候,又在电梯里遇见了林莫。
樊夏一下子同情起了他,甚至后悔自己刚才的话了。毕竟杀马特的脑子都不太好使——这是他根深蒂固的观念。
樊夏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知道你找的人叫什么吗?”樊夏小心翼翼地问,他可不想跟这样的家伙起什么冲突。
林莫戳戳它们的叶片,看起来倒是轻松了不少:“嗯,长得很好,而且很健康。”
“早啊。”樊夏笑着打了个招呼。
“你是谁啊?!”那堵“墙”居高临下,气势汹汹地看着他,“你怎么住得离我师尊那么近?!哼,竟然敢跟他住在一座楼里!”
咦,怎么看起来似乎更加烦恼了?
樊夏揉揉额头,这才发现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人。面目固然英俊异常,可却带了点邪气,再加上一头长发,奇异的服饰,让他觉得自己是遇见了一个杀马特。
究竟谁会知道啊!樊夏被这蛮不讲理的话弄得莫名其妙,然而很快,他就猛然发现了问题所在。
可惜,樊夏最后还是猜错了。傍晚,他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突然听到了一阵爆炸一般的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