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了望对面的那栋楼，赵曼迪大概早起来了。
七点钟，清早的空气不错。
卜一点头：“我知道，我什么都不说，我现在一张嘴，她就烦。”
叮嘱卜一：“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宽慰开导她，大道理她懂得比你还多，你在她旁边看着她就行，给她点时间慢慢想通，要说她小，24了，也不算小，是该学着为自己的未来负责，这事你先别嚷嚷，让她自己跟家里人说。”
方慕和听到这个消息时半晌都没说话，他那边是一早, 被卜一吵醒后很难入睡, 索性起床。
烟抽了半支，方慕和彻底清醒了，“把电话给琪琪，我跟她说两句。”
秦书才跑了不到一千米，感觉有点不对劲。
地平线上像谁家的孩子拿着红色油画棒抹了一笔，太阳冒出个头。
第七十章
方慕和吐出烟雾, 现在才缓过神：“琪琪呢？”
就听卜一激动道：“我靠！我做舅舅啦？！啊啊啊！我做舅舅了，我做舅舅了，哈哈。我这就给方妈打电话，他做外婆了！”
他也没想过有天自己会这么犯贱，贱到偷偷跑她附近住。
东边天际泛起鱼鳞片的云朵, 很轻很薄，还有点淡。
秦书摇头：“没事儿。”又继续跑起来。
“一样，外婆比较适合你, 以后唱外婆的澎湖湾哄孩子。”
等他再看向东边, 太阳已经露出小半个脸。
商务楼这边还
北京城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知识用时方恨少，你懂什么！”秦书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
在公司楼下遇到父亲。
瞬息万变的生意场，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谁主沉浮。
“别了，我可不敢，你知道她脾气，打起我来从不手下留情，现在我又不敢还手，我就不招惹她了。”
卜一不放心她一个人去跑，挣扎着放下手机：“我陪你。”
方慕和叹口气，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
父亲说：“昨晚睡得早。”
他这几天都没时间打游戏，手痒的不行，也不知道那些小伙伴有多想他。
“现在去哪？”卜一问。
没有任何回应。
“你怎么了？”
“...”
方慕和微微叹口气，凌晨两点父亲还给公司高管发了邮件，顺便抄送给他。
结果没跑几步，就感觉眼前一黑，她下意识去抓身边的卜一，然后就没了意识。
想着, 不由又看了眼对面那栋楼。
还好卜一反应快，在她要歪倒时，扶住她。
可这段时间一天都没遇到她，哪怕是在小区门口等到很晚，搬到父母家住了？
“...”卜一想不通：“这门考试跟你专业也没关系，你考它做什么？”
没一会儿，云朵有了色彩, 似红似黄。
大概那天韩沛去买柠檬，就已经有孩子了，韩沛不知道她平时不沾柠檬，可他知道。
“我特么的做个心里缓冲啊。”方慕和揉揉鼻梁, 外孙都有了, 娃他外公还没着落。
“爸，您怎么这么早？”方慕和瞅着父亲，不到二十天，父亲苍老了很多。
”
秦书：“你打游戏吧，我去跑步，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
“在发呆, 让我别打扰她。”卜一现在在走廊外面, 问方慕和：“刚你怎么不说话？”
“嗯，听着呢。”方慕和抽烟醒神。
乍一看去，像一幅色彩斑斓的油画。
有旁边路过的人，替他叫了救护车。
他站在三十多层的露台, 俯瞰着这一幕。
“没什么，有点头晕。”
方慕和把烟头摁在玻璃上揉了揉，熄灭。
“那我们歇歇再跑。”卜一提议。
冲过澡，换上衣服去公司。
“...谈谈你做外婆的感受。”
电话那端，卜一还在喋喋不休，像自己怀孕了一样，激动的差点把手机塞嘴巴里, 唠叨个不停。
全部收拾好已经傍晚，两人简单吃了晚饭，卜一说今晚别忙了，好好放松一下，打个游戏什么的。
几个小时后，医院病房里。
“方妈？”
方慕和这边本来就糟心事多，现在竟多了个外孙，够热闹的。
他都一时没反应过来，更别说她了。
秦书：“回公寓，收拾行李准备打道回府。”
不过当时他没多想，以为她用柠檬敷脸美白。
见她晕过去，他吓得手都在发抖：“琪琪？你怎么了？”
他们订了明天的票回国，整理好行李，把他家跟秦书那边的公寓卫生都打扫了一遍。
方慕和纠正：“是姥姥。”
大概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