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盯着佛珠)
他闻言微怔,如鹰隼般地眸光盯住了她:“是吗?”
宝琢:?
什么?
“我亦不知,只是心里仍空落落的。”丽淑妃垂了眸,“往常我若留陛下,与他有好些话可以说,可今次,无论我说什么,他都像是不曾听入耳中,兀自想自己的事。这会儿他走了,谁又知道是不是像上回那般,前脚离了朝华殿,后脚就去了那个栀兰阁呢。”
这话一压下来,宝琢轻笑,她还非得给对方道个歉或者道个谢才行了。
宝琢顿时蹙起眉。
他道:“宫人固然有责,但凡是重大场合必有疏漏,众人无不是以大化小、不了了之。他化小为大,实在过于凶戾。”
宝琢:你你你、你气死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宝琢:(控诉)你当着别人的面不给我好脸!
丽淑妃待送走了他,就支着引枕眼神发怔。她贴身的婢女簪雪吩咐人将茶点撤去,自己取了美人捶,席地坐在榻边一边为她捶腿,一边与她闲话。
“这确实是朕的意思。”
她冷哼:“难道一开始不是陛下答应了我将他留在栀兰阁的吗?”
“陛下虽宠了乌婕妤一些时日,却更袒护您呢,您还有什么可难受的?”
“所以奴婢才要先行帮娘子筹划呀。您就放心吧,前朝就有这样的例子,宇文晏的宸妃受宠时风头无限,因被诬与人私通,立即跌到了泥尘里。后来虽查明了真相,都已是他孙辈儿的事了,死后荣光,哪比得上生前的享受?”她停下手看了丽淑妃一眼,笑了,“原先奴婢还担心陛下会大发雷霆,今日一看,陛下的心还在您这里呢,想是不会为
皇帝皱眉:“朕不是在与你商榷,此人的性子本就不适合留在你身边,这是为你考虑。”
她倒宁愿陛下没有按照她所想的那样去做,即使计划不成功,她也是高兴的。
他淡淡地道。
“不敢。”她微笑,欲继续说,“我……”
换做平时,示弱就示弱了,自己和她们计较也没意思。可这次却不行,她道了歉,低了头,谁还会探究小鹿作出这种举动是为什么,背后的动机何在?丽淑妃说是自己背责,至多不过罚俸贬斥了事,小内侍犯了这么大的过错,却是要以命相抵了!
宝琢:(控诉)你喜欢的是丽淑妃!?
“话虽如此……”
见到有人敢与陛下顶撞,旁的女人们立时噤若寒蝉。
这么一想,丽淑妃忽而坐起来,略有紧张地问:“你说,这事能成吗?”
宗政:(盯着佛珠)
“您说这是陛下的意思?”她视线直直地望向对方,把话挑了个明白,“陛下认为牡丹宴的差错,大部分的错在我身边的一个小内侍,我是御下不严,您呢纯属是被我牵连的。陛下可是这么说的?”
-
宗政:(终于开口)你把这串佛珠扔了。
跪了一屋子的人,宝琢却站在那里不动,像是没想到昨天才温存过的人,今天就翻了脸。这么说也不对,昨天晚上他就莫名其妙翻脸了!
“没成事陛下已待她这般上心,若成了——”丽淑妃攥紧手里的帕子。
她眼一抬,止住了宝琢的话:“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朝华殿里的人都散去后,丽淑妃留皇帝多坐了一会儿。
“此事因我而起,他只是忠心护主。陛下要怪罪,当然要先怪我才对。”
“牡丹宴何其重要,因他一人,几乎毁了整场宴席,这罪责他一个小太监能背得了?即使是你也背不了。”丽淑妃叹了口气,“终还是要我来背。”
皇帝不知何时站在殿外,端肃着冷漠的面容,不知看了多久。此时他长腿一迈走进来,那围了一圈儿的御妻立刻惊喜地下跪问安。
皇帝冷如冰珠的眼眸直视她,却不见她有任何矫饰的痕迹,语气放缓:“朕知道了。”
宗政:(轻声)你把它扔了,我就再也不惹你生气,好不好?
期间,她虽起了不少话头,却不见他有兴致,殿中终是渐渐沉默下来。待他要走时,丽淑妃替他整了整衣裳,温柔地道:“陛下如是挂心乌婕妤,去栀兰阁看看她也好。毕竟女孩儿家脸皮薄,您当众斥责她,她心里的坎儿怎么过得去。”
“——那就更不能留了。”
丽淑妃颇是恼怒,“你这是在质问我?”
簪雪手上一顿,又不紧不慢地继续捶着,“有什么不能的?奴婢能让她把守宫砂袒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就能让它变没了。说起来,那件事还多亏了原先的那位乌婕妤呢,若不是她把消息送到我们手里,我们哪儿知这位竟还未能与陛下成事。”
☆、32|巧
簪雪一笑:“娘子可真是,不就是您把陛下劝过去的么?”
以上,基于正文陛下bad bad,特地先给小天使们看一眼他温柔的样子,好让你们不要轻易放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