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负责善后的随从急匆匆赶来说:“殿下,沟渠位置挖的不巧,正好在宕河急转弯处,正值春汛,引来大水了。”
对了,南北各有一条大河。向国民一打听,才知北面自西向东流的半木河上游已经被兽族的瘟疫污染,水不能喝了,近日全国都是从南面自西南高原蜿蜒而来的宕河取水喝,千辛万苦。
“阿姒,其实我一直都有疑问。”
“因为你从第一次见到我态度就很恶劣,至今没怎么改变。虽然我后来能看得出你想要保护我……”
这样一来首先在大河王国西面建立了两道天然屏障,兽族毕竟低等,不具备大规模渡河工具,正好大河灵人善远射不善近攻,这样就可以隔河杀敌;再者引来的是两条由南向北的清水,一条方便了前线士兵取水,一条暂时稳定住兽族的寻水迁徙;退一万步讲,有了就近水源,也能避免这拨兽族去污染宕河上游。
夜幕降临,星辰比前一日更加黯淡。
惜一元一纪以来曾去寻访过无数次,再也没能找到一点踪迹。风潇见此地水深火热,就稍作逗留,让随从出面见了见国王。
大河王国的自然优势有哪些呢?
“就是被污染了。”她透彻地看穿他的眼睛,“你以为别人
不过,风潇也有失误的时候,这糗样还蛮有趣。
“你跟你的主人,就是灵山梦神,感情不好吗?”
“我不知道,涿鹿之战竟然给这个世界带来这样后患无穷的灾难。”
过后王建刚拍马屁说:“瞧瞧,这就是高人呐!”
王建刚:“瞧瞧瞧瞧,还有后招,高,实在是高!”
“很好。怎么会这么问?”
高你个头。
他自己是不好出面的,因为国王必定会向他求援,不帮是寒了友邦的心,帮,浮冰实在自顾不暇。
“今天安营好早。”
风潇“哦”了一下,故作高深说:“不出所料。”然后就率先走开了。
纳兰德性一觉醒了,却觉得身下车子停了,下去一看,帐子满地,原来是到了他们灵人休息的时间。又要等二十几个小时天才能亮,他们也才能醒。这时差真是醉人。
兽族大都是从西北方向沿半木河而来,来到此地也学会了取宕河的水喝,但终究不如大河王国的地理位置取水方便,所以才想要夺地。
越是靠近记忆里的方位,行进速度就越慢,低矮山丘间来回往复,遍地都是还未磨去棱角的巨大岩石,其间长了灌木长了杂草,也有许多不知名的参天大树,找不到昔日高山的一点影子。
“那是因为你的灵魂不纯。”
据大河国王说,北面沃野实在稀奇,最开始兽族大举东进的时候,有一大半是冲他们去的,结果每每攻到边界,半夜里就整军整军消失不见了。再后来兽族就自动绕开沃野,全来攻击我们这些弱国了。
“我也不知道。”阿姒说,“阔别六千年,回来竟然变成了人间炼狱。可笑我看不下去你在那边过得不好,费尽心思带你回来重归神位,到头来却害你惹上神魂俱灭的危险。”
“怎么能怪你呢?就算你什么都不做,风潇他们也总是会把我带回来的。”
纳兰德性和阿姒:“呵呵。”
风潇心里虽有揣度,一时也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大河国王言辞里果然透露出求援的意图。风潇想了想,大河一支不比浮冰人种,如果效仿自家在城楼上挂腐尸,想必随便哪个方向的风一吹都是作茧自缚。那么只能因地制宜,扬长避短。
“冲了兽族驻扎地。”
大河国王虽然没能见到伟大浮冰王之子的面,但还是拜托随从带回了感激涕零之意,并承诺永远拥护他为兵主继承人,另外派了一队熟悉地理的人帮他们寻找灵山遗址。
“什么?”
远处篝火还没熄,阿姒孤零零坐在火堆旁,盯着手里一块小石头出神。纳兰德性轻手轻脚走过去。
风潇明显愣了两秒,问:“冲了哪边?”
当然这也只是缓兵之计,西南也有兽族,不日也将成灾。剩下的看他们自己了。
离开大河后又遇了不少风险,遇到兽族小分队就打,遇到尸横遍野就用灵力屏住呼吸飞,遇到狂风骤雨就进山洞里避一避,这里作者不想详写了,参见吧。
风潇于是拿定了主意,幻出手杖,变成七皇剑,飞到大河王国西边境,顷刻在两河之间划出两道深达数十台(长度单位)的平行沟渠,又请大河国王自己派人赶工拓宽,借南高北低的地势,引宕河水入半木河。
“近乡情怯。”阿姒抬头看了看夜色里的远方,“这里原本不是这样荒凉的……轻烟薄雾,鸾凤和鸣,青山白雪,流水落花……”
阿姒苦笑,不置可否:“你的宿命。”
她说得这么坦白,纳兰德性倒听糊涂了:“不纯是什么意思?”
纳兰德性走近她身旁坐下,她侧头不经意状揩了揩脸颊,火光仍在那里映出一点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