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个是爱他相知,一个是惜他以情,一个是身心相许,就冲着他眼中的那份凄婉,没有一个能丢得下。
这次的顺序变成冷酷的沉默,肉麻的媚眼和柔顺的点头,都在掩盖住心中蠢蠢欲动的各式计算。
海青峰看了狄煌一眼,终于明白这小子为何愿意拉扯他进来了。不过对手是狄凌志,的确要两人联手才有胜算,于是脸上也就不露出半点不满,只看大美人要如何处置。
琥珀色厉内荏地继续说明自己的去向,其余三人凑合地听着,维维诺诺地虚应。
琥珀甩开狄煌,板着脸退到角落,“你们要娶妻迎妾我不管,要留要走我也不理,既然不知悔改地要入我门下,以后就要守我家规矩。”
狄煌适时发话,不愧是琥珀亲传的皇子,心机算尽,“本君已经问准父皇,寻着储君之后就摘除皇子之位。”
珀君吗?”
如果你爱上的不是琥珀。
有些茫然的再看这三人一眼,这三名男子扎在心头,甜酸难分,悲喜莫明。不知谁欠谁更多,心中烦躁的琥珀目中忽然闪出精光,“你们现在还能全身而退,再晚一步,以后别怪琥珀不仁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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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叹一口气,反手一弹,松开狄凌志的束缚退到旁边。举目环视房中人,这三个人,“不过只是区区琥珀,何用三位大人苦心孤诣。世上不只琥珀一人,亦不独爱慕之情,既然琥珀从来不属此世,亦不劳大人再费煞思量,不如放手,不如由得琥珀归去。”
凌志没有作声,见琥珀只是抿唇却没有反对,且安排对自己不坏,就直接对付海青峰去了,由得那两师徒静下说话。
微笑,知道琥珀不快,“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逃的,不然静下来胡思乱想之后,又要安排什么为我好的决定,煌儿可吃不消。
琥珀看着那对宝贝吵着出去,不言不笑,回首看窗外夜色。
爱不是计算也不是衡量,更不是交易亦没有妥协。
琥珀傻傻的看着自己带大的孩子,本以为逃避可以放他自由,却想不到他会狠心地作出这样的决定。
“琥珀。”“小美人。”左右各低唤一声,一边是无奈另一边是委曲。
“你来的路上都安排还好吧?既是熟悉了这边的情况,不如一并安排仙子大人的行程,他正好缺个保镖。”然后盯着另一个嘻皮笑脸的,“祭司大人今年也得回族中帮忙秋收,不如趁早回去打点,也别要叫族人挂心。”
狄凌志只定睛看着琥珀,“你这明明就是偏袒他们两人,拿你自己来要胁本君。”
琥珀傻楞的看着狄煌,说话竟然有些结巴,因为他再也算不出会有这一着,“你这是疯了不成?我有教过你这末任性的吗?”
再一次望着那各怀鬼胎的三人,琥珀目光回复如水清澈,在这世相遇,是幸还是不幸还没定案呢,“狄煌。”
狄煌走近两步,“琥珀。”
“今世相逢是难得的奇遇,狄煌福薄,怕下世再没这种福份,小师傅为难也好,痛苦也罢,煌儿也是誓死追随,”狄煌拉着琥珀的手,“即使小师傅心上还有他人,即使我的感情会叫小师傅吃苦,那小师傅就吃苦吧,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我是小师傅的煌儿,从来都是。”
“你不是饿了?让他们准备晚饭去吧。”
直到琥珀说完了,三人反应各异,但总的来说也是不反对的意思。
琥珀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小子发什么疯?
狄煌抢着答话,“我在都中还有事要安排,还是由琥珀留下伴着皇兄,我准备好了再接皇兄回都。”
说得声粗气壮,却忘了那双大眼睛中都是破绽,口中虽是蛮不讲理的说词,目光中闪出的却是不安和歉疚。
算是得到答应的琥珀终于慢慢露出笑意,依窗眺望,雨停了,窥见繁星闪烁如无止的梦境,以前有看过这美景吗?上一辈还看得见的时候,自己可有曾抬头望天的余裕?还是太年轻的生命忘记了什么才是重要,把最重要的轻易放弃,而去找寻自以重要的?
“你们有没有听我说话?!”
琥珀淡然,“我是欠你,但欠他们两人也是一样多。说是要胁也没错,受胁的却不只是你一人。”
而且暂时妥协,没有人答应永远遵从,首先还是得稳住落入嘴边的小东西再说话。那三个之中,可没有一个是吃素的,心眼儿从来不会少。
何况凌志与青峰各有顾虑,而孓然一身的狄煌就只要他快乐,三人之间虽然不可能有谅解,但多少还是有些共识。
回答的,依序分别是冷笑,讪笑和微笑。
被计算的人什么表情也没有,只看着琥珀不语。
狄煌屈膝单跪在小师傅跟前,“因为皇族男子不能嫁人为妻,但煌儿一心一意只愿随琥珀共渡一生。”
再来相争对手是三个还比较好,或连横或合纵,互制的法子多的是。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希望这一次,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