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红潮还没退。张妈在看电视，叫张瑾赶紧洗漱上床。
比如一次交作业，张瑾交了后被批评了一顿，因为上面写的全是文科数学。是魏知的本子。
“Country roads take me home……”学校离校音乐响起，张瑾边吐槽边下楼，理科班楼层较文科高。三楼楼梯转拐处已经有人等在那儿。
我是神经病吗说这些？这里不是医院！
回头，粲然一笑。
“老板两碗凉面——”张瑾刚喊出就被拉住了，他不解地看着拦着自己的人。
回过神来，老板奇怪的眼神围绕着两人，魏知起身示意张瑾边走边吃。
沉默地看着魏知的侧脸，张瑾有些着急。腿隐隐作痛，心脏一下一下地跳动着，手微微发抖，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激动。
“你打算考哪？云大？还是青大？”
魏知已经接过凉面盒子吃起来。吃剩一半的时候还给了张瑾。然后转身。
“……”
“去吃凉面？”
“……我打算转班。”
“……”
从那以后两个人的很多东西都变成了双人份，从医院继承的习惯被事无巨细地保留着。比如校服，比如笔，本子。
“我到了。你回去吧。”到张家楼下，灯光泄了两人一身。
“魏知！”
魏知愣住，没搭话。
别慌，我投资你读书，你以后好好对张瑾，知道回报就行了。”张妈叹了口气，“你来推着他，好好考虑下，我先回去休息会。”张妈摸了摸张瑾的头，对魏知说。
“那你抱着我哭啥？还偷偷抹眼泪。”
张瑾耳朵腾地红了。
“啊？”张瑾没反应过来。
一起抗过揍的人总是有些惺惺相惜。经过这次混混事件，张瑾戒掉了游戏，魏知被超市辞退了，两人离校后一度成为不要硬抗，学会妥协的反面教材。而之后确实很少人反抗，流氓卷土重来。在医院养伤的日子更是无聊，而且每天面对张妈的无奈，魏婆婆的絮叨，两个男孩的话与热情更是空前地多，无法发泄的情绪在夜晚的被窝里流淌进另一个人的心里，他们互相舔舐伤口，表述心意，努力着，为了一个不太清晰的目标。
“到底几碗？”
魏知没动，张瑾手里的凉面剩下许多。端着凉面的张瑾也很绝望，我他喵的像个傻逼端着这个。
“你觉得怎么样？反正只有两年了，马上考大学。”
“West Virginia……”
“我喂你。”
高二开学转班转文科理科，魏知抓住了换班的尾巴。因为语文老师看好他，把他收进了自己的班里。
“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的人别狡辩了，”魏知停下来，凑近张瑾的耳朵道：“还在梦里哭着喊‘魏知’。”
——好。
“我不是无聊吗？找你盖棉被聊天咋了？”
“好了，打算让他休息几天。”
“……”
路上的魏知脸也有些发烫，他抬手蹭了蹭脸颊，愣了许久，绽放出一个笑容。
“晚上记得等我。”魏知头也没回地道。
张瑾呆呆地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跟在医院的时候一样，两人一人一半。躲在楼道默默吃完了剩下的，还舔了一下筷子，做完这个动作后某人脸红到爆。
张瑾一心扑在了魏知身上，根本不知道别人怎
凉面静静地躺在手里，两人走在滨河边，不急不缓。
“可能是你半夜爬到我床上，给我留下了阴影。”
搬书的时候张瑾还是在抱怨：
“怎么吃啊？”
“一碗。”魏知解释。
第5章
“为什么要是文科班啊！！！理科惹到你了吗？”
尴尬弥漫在俩个人之间。
“我有点饿。”
“……”
“一碗。”张瑾道，坐下，用纸巾仔细地擦另一个凳子。
“为什么啊！！！？？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大宝贝，”
在医院那是魏知手臂受了伤不方便，才会喂他。
流言从不缺席。
魏知不理他发疯，道：
“哦。”沉默。
“你吃吗？”张瑾掂了掂凉面问道。
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但不是最坏的，几个监护人分摊医药费，同时赔偿精神损失费，共三万三千，可分期付款，债权人可随时催还。大致从这时开始，张妈和魏婆婆走上了催债之旅。
“啊，对了，你的单车修好了没？不见你骑今天。”张瑾故作不经意挑起话题。
“……你不是也哭了？我那是以为腿要残了！！”
魏知感受到强烈到无法忽视的视线，转头看张瑾，嘴角有残留笑意。目光相撞，两人久久不语，眼里都是莹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