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丧着脸的事儿他不干，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输了就得承担输了的下场，没啥好说得。
仓门彻底拉开的瞬间，景远征忽然跳到了白果身后，于此同时响起了枪声。
他一身的血，别人都不愿意惹麻烦也是人之常情。
景远征一直压在白果身上，白果听着枪子钻入皮肉的呲呲声，吓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
白果心说犯贱吗这不是，“嗨，看来我要是想继续活着，那还是不能答应你。”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认为总会有司机良心不安会选择报警。
白果当然明白这点，不然她才不会好声好气跟景远征说话，还不是因为得现在多好还是得靠着景远征点，“是得谢谢师兄。”
景远征说，“理解。”
但周嘉遇知道，有人不愿意载他是一回，但不并代表他们不会帮他。
白果苦中作乐跟他调侃，“对我好点，指不定能发展成真爱，我会主动把钱转给你。”
占了上风就炫耀。
所以歹徒在警方抓到他之前处理了他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理解也不行呐。
他身体莫名地兴奋，思绪高涨，他意识到那些人很有可能注射了毒pin。
征身份已经暴露，随时有落网的可能，极有可能把其他歹徒供出来。
现在遭到反噬了吧？
白果被景远征压得死死的，他身上血流一片，血液顺着他流淌在她身上，温热的
能好好地死，谁还愿意自己找更难受的死法啊？
他们都知道活不下去了，死是早晚的事儿。
歹徒至少打了十多抢，直到货车驶出很远超过攻击距离这才停手。
景远征说，“我得加把劲儿才行。”
输了就愿赌服输。
——
白果哪见到过这场面啊，她平时连谍战剧都不看，现在整个人都吓蒙了。
总不能跟要杀死自己的人说“谢谢”吧？
有个歹徒走进来，径直走到白果跟前，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眼神格外露骨，视线在她身上不停地扫荡，“你得感谢景远征，要不是他，你这会儿恐怕在就被扒得精光让我们轮流爽呢！”
白果看他这样，总觉得他是活该，放着大好前途不要，非要干犯法的事情，还养了一棒子吸血鬼杀手。
这里是高速公路附近，荒郊野外的没多少行人，连车辆都很少，偶尔有几辆经过，他也不敢爬到公路上，毕竟他现在精神状态处于极度兴奋，他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就会陷入癫狂没有意识，万一迷迷糊糊走到高速中心很容易遭遇车祸。
他一直都是这个脾气，江湖气很重。
——
白果觉得他现在也挺可怜的，没落井下石，跟景远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我这么一大美人陪着你亡命天涯还不行啊？”
景远征没说话。
白果觉得还行，俩人一起死总比自己一个人孤单上路强，“师兄，我一直对你挺坏的，你怎么还那么喜欢我，欠虐吗？”
周嘉遇现在吸毒后的反应已经非常明显，他整个人处于放空状态，身体上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浑身上下瘙痒难耐，他蜷缩成一团，已经说不出什么话。
歹徒越看白果越觉得可惜，“这妞儿那么美，多少兄弟想上她呢，都是看在和你多年的情分上忍下来了。哥几个都知道你喜欢她，让她干干净净的陪你上路，也算是满足你一个心愿。”
周嘉遇终于用石头磨开了捆绑自己双手的绳子，双手得以自由他立即摘了眼罩和紧紧帖在嘴巴上的胶带。
歹徒把景远征和白果逼到门口，打开仓门，“对不住了。”
景远征迅速推了她一下俩人直直滚下了车，歹徒刚才没能打到白果，赶紧在车里往外补了几枪。
景远征一点都不觉得丢人，他很早的时候就打听过白果，对于白果那些花前月下的事儿也都清楚，“不答应就不答应呗，连沈云舟追了你十年都没追下来，我才追了你五年，暂时追不上不丢人。”
景远征想了会儿才说，“我这个人吧，就喜欢挑战不可能，越攻不下越来劲儿。如果你早前答应了我，可能我现在不至于那么在意你。”
他艰难地伸出手，手指前方是他在意识尚存时写下的字——他们往西北方向走了，白果还活着，歹徒人数在6-9个人之间，其中有景远征。
他站在一旁，远远地冲着偶尔驶过的车辆，结果没有一辆停下来的，看到他招手反而开得更快。
景远征笑了两声，“也是。”
歹徒跟景远征说，“征哥，别怪我们，钱拿不着就拿不着了，但我们不能连正常生活都过不了吧？”
“……”
这时候翻脸不是给自己找难受吗？
事实证明他没想错，在他精神恍惚马上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他听到了警铃声。
是那么地响亮，那么地震撼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