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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顾望舒的帮助下,新荷皱着眉头喝了。她再讨厌喝药,为了孩子,也能忍下。

    ……

    新荷转头看向秦氏和一屋子伺候她的丫头,她们的眼圈都红着……心里便有了底,情况大概是真的不好了。

    了一张药单,让下人出去熬了。

    新荷也知道到了关键的时候。她痛吟出声,拼命地往身.下使力气。

    顾望舒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努力让嗓音变成正常的语调,“别胡说,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就算不好了,有我在,你必然会安然无恙。”他压抑着内心的狂躁和无力,一句句地哄她。

    碧水在御医的安排下,拿了参片让新荷含在嘴里。

    顾望舒起身穿衣,叫了丫头去小厨房准备。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外边的天色渐渐黑了。

    新荷点点头, 为着孩子折腾了一天……她确实是饿了。

    秦氏右手捂着嘴,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

    “……这是我们的孩子,必须得好好的活在这世上……若是我不在了,他/她会代替我继续陪着你。”

    “保孩子,一定要保孩子。”

    坠痛感和撕裂感摧毁了新荷,她就近咬住了顾望舒的手臂,艰难的保持着清醒。

    “没有,你别多想。”顾望舒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他一贯是这个样子的,越急躁越气愤,就越淡定。

    这是她第一次开口叫顾望舒的名字,估计也是最后一次了。

    叶老太太领着众人也进来了,一时间笑语琳琅。

    第二碗催产药喂下,稳婆惊喜地发现宫口开到了七指,她脸上有了喜意,这样下去应该没问题了。

    她闭了闭眼,用力抓紧了四叔的手:“望舒,我这一辈子的日子算是偷来的……嫁给你,是我毕生的福气。”

    等新荷再次醒来时, 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她大约是累极了, 一夜睡的极好, 连噩梦都没有。

    戊时左右,新荷生下一子,六斤六两,母子均安。众人都高兴起来,又是笑又是泪。

    新荷勉强笑了笑:“望舒,接下来的事情你一定要听我的。”

    很快的,采月端着新熬好的药进来了。

    新荷模模糊糊地感受到额头上的凉意,睁开眼便看到了顾望舒,她很敏.感地问道:“四叔,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真的……不好了?”

    叶老太太抱着孩子,看着他的小鼻子小眼,喜滋滋地开口:“孩子的眉眼像舒哥儿,长大了必定好看。”

    秦氏笑着应是。

    叶老太太哪也没去,坐在正房的圈椅上,拨着佛珠念经。

    “在西梢房呢,乳母照料的很好, 你别担心。”顾望舒怜惜地亲亲小妻子的额头, 扶着她坐起来,又在她腰间垫了几个迎枕,“……你先歇一会,我这就让人把他抱过来。”

    “夫人,您提起精神,孩子的头马上出来了。”

    顾望舒在床沿边坐着看书,见她醒了,柔声说:“外头天大亮了, 你要吃点东西吗?”

    “四叔, 孩子呢?我想看看他。”新荷瞧着屋里安静, 也没怎么奇怪。昨天众人都在她这里陪着, 现在孩子平安生产了, 估计是回去休息了。

    “我知足了。”

    停顿了一会,新荷续了续力气,继续说道:“……我每一天都高兴的很。如果真的有来生,我还要嫁给你的,你不能不要我?”

    过了一会,顾

    新荷“嗯”了一声,她还是不怎么舒服, 感觉头有些昏沉。

    孩子长的健壮,生下来就“哇哇”大哭,新荷只看了一眼,便累的昏睡过去。秦氏抱着外孙,看着他红通通的小脸蛋,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她去看了女孩儿,确定她真的睡着了,也安下心来,指使着丫头收拾房间,又给稳婆们每人十两银子的大封赏……

    由于疲惫,她的声音如同蚊鸣,而顾望舒却听的一字不漏,他整个人开始颤抖,这时候的温馨像悲壮一样,让人难受的心里发慌:“我怎么会不要你呢。要。生生世世都只要你。”

    秦氏怕影响了女孩儿休息,便抱着外孙和众人一起避去了西梢间。叶老太太让丫头去「静安堂」把提前预备下的乳母叫过来。

    他真的不敢想象,她要是出了意外……

    顾望舒的双眼慢慢开始血红了,他跪在床塌前,半托着小妻子的腰身,沉默如雕塑。

    顾望舒定定地看着小妻子,轻吻她的额头,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他有了嫡长子,顾家后继有人了,该高兴的……鼻尖却酸的厉害,是小妻子拼着性命给他生下的儿子啊。

    良久,顾望舒给新荷掖了掖被角,出门去和待在正厅的御医说话,想问一下她的身体如今怎样了。

    第169章

    她得把孩子生下来啊。

    碧蓝很快端着鲫鱼汤和糖水荷包蛋过来了。新荷吃完后, 依旧觉得胃里和肚子都空荡荡的, 像是有一个填不满的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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