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此事与四爷无关。”
我自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点点头:“那我用这笔钱去结清钢琴的钱。”
若是正常的赵公子,他便会吼我:“老子最讨厌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看什么看!再看打死你!”
赵龙在外喝醉酒,红杏出墙了。
此次他却只是淡淡地说:“不够就跟我说。”
他对着我心虚,必然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总不能够赵公子在赵四爷膝下承欢时能一掷千金,如今转交我手上,却连东西都不让买。如此这样,岂不是更落大力叔的口舌?
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绝不是我多心。
我如此推测道。
我不由得用审视的目光多看了赵公子两眼。
我不会与他休息的,他在心虚,他或许做出了比毁坏我要紧的书籍更严重的事。
若是正常的赵公子,他便会吼我:“有话就说啊!老子就讨厌你有话不说的样子!”(我曾经反唇相讥,问他讨厌我这样讨厌我那样为何还要住着我的公寓与我朝夕相对,我俩便吵了一个钟头,我躺了一天的床。)
若是正常的赵公子,他便会语无伦次、逻辑错乱地吼我:“你是趁机又去见你那老同学!以为老子不知道?老子当时就见你俩眉来眼去了!分期结款不是方便了你每个月去见他吗?你不准去见他!”
然而,此时此刻的赵公子却只是淡淡地道:“我没事。”
赵公子忽然给我一张高额支票便不说了,他倒是常常往家里带钱,只不过是近一年来带得少了,拿着“老子是因为你的缘故才和我爹吵架”的借口,心安理得的吃我喝我,但偶尔也会添补些家用。
譬如,他又私自将我要紧的书籍借给了不懂爱惜书籍的人,或者随手将油饼或包子或其他食物放到我的书籍文件上了,又或者——
然而,此时此刻的赵公子却只是淡淡地说:“既然没有其他的事情,就早点休息。”
理虽如此,然而嘴头上面还是要客气一番,于是我委婉道:“倒也并非你所说的无理取闹与小肚鸡肠这样严重,只是我与他相性不合罢了。”
同事又说回了钱校长的身上:“钱校长这人——唉,说得我都想递交辞呈。钱校长确实太无理取闹了,还总是小肚鸡肠,也难怪你这样好脾性的人都会被他气走,你都是在这里任教时间最长的了。”
我不得不关切一声:“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体感不适?”
若是正常的赵公子,他便会吼我:“你就巴不得老子病死是吧?!老子病死了你就好跟甲/乙/丙/丁(取决于他当时最讨厌谁)跑了吧?!”
我说:“没怎么。”
若是正常的赵公子,他会恶意地抢走这个枕头,等着我求他。
事出反常,必定有妖。
我想了又想,说:“倒|卖|军|火的事,你还是不要答应老爷和霍大帅,还有其他的生意,不要多碰。”
然而,此时此刻的赵公子见我拒绝与他休息,便默默地背过身去独自睡了。我与他唯一的一个枕头,他没有枕,留给了我。
辞职一事暂且不论,过后几日,我发觉赵公子行事说话有些诡异,不知为何。
让他是赵公子呢。”
若是正常的赵公子,他便会吼我:“老子的事关你屁事?轮得到你来做主?你闭嘴!”
我怀疑赵公子心虚。
然而,往日里他给钱便给钱,少不了要说些无谓的废话,譬如“拿了老子的就得手软,吃了老子的就得嘴短”,又譬如“警告你不要拿老子的钱去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即便是心情大好时也要借机轻薄我一番。
他心虚,必然是做错了事情。
既如此,你何不早点说?
然而,此时此刻的赵公子却只是淡淡地问:“怎么了?”
我与他再絮谈几句,便挂断电话,喝了水,回房间继续睡觉。
同事道:“不如这样,改日我们几人出来详谈,我们自己办个学校如何?看似很难,不过我们也都有点关系,你又背靠着赵四爷,多少就不难了。”
赵公子不常生病,然而每一次生病都如山倒,照顾他的还是我,累的还是我,因此及早防治才好。
同事道:“我只是顺口一说,我也不敢去和赵四爷攀关系啊。”
我:“……”
赵公子淡淡地说:“你不必担心,我有的是法子弄到钱。”
然而,此时此刻的赵公子却只是淡淡地道:“我知道,你说过了,我记得。”
他却十分的反常。
若是正常的赵公子,他便会吼我——不,在休息这种事上,他不会过多吼我,而是会直接动手。
我叹息:“是啊,谁让他是赵公子呢。”
然而,此时此刻的赵公子却只是淡淡地道:“不够再跟我说。要买什么就买,我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