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是我乱放的。”
赵公子冷冷地说:“她在我手上。”
九小姐:“嘻嘻。”
赵公子与我的生活习性有极大差别，我常常将剪刀放在工具盒，而他常常将剪刀放在抽屉，我与他刚搬去公寓时花了两个月的时间达成艰难共识:剪刀要么在工具盒，要么在抽屉。
我说:“也不是我。”
最终我们在花盆里面找到了它。
我说:“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九小姐:“老虎。”
本也没什么大事，我随口说:“下次别忘了。”
我说:“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九小姐:“老虎……孩子……”
九小姐:“生……”
口角往往从小事切入，经过半个小时，我与赵公子便已经辩论至我与他的衣服谁更丑，再半个小时，辩论至他上个月收衣服再次遗失我的一只袜子，再半个小时，辩论至我是否密谋刺杀他然后与郝达私奔。
虽然事情的起端只是剪刀不见了，但事情的后续却无比严重。
老虎把他孩子吃掉了！
那我要你有什么用！
我:“……”
九小姐:“我……肚子……嘻嘻。”
我听见了金仙儿的声音:“什么……谁在哭？”
赵公子冷冷地说:“你自己解决吧。”
赵公子拿起电话，问我:“金仙儿电话号码多少？”
赵公子骂我:“学你妈！”
我捂着九小姐的耳朵，刚要继续语重心长地劝赵公子做个人，忽然听到一句:“我肚子……大……”
赵公子日记:
九小姐:“嘻嘻。”
金仙儿总有一种魔力，能让人跟着他的话走。其实我背金仙儿电话号码的过程和这也差不多了。
九小姐:“嘻嘻嘻。”
金仙儿:“我马上过去。”
我不能懂。有一个世界，是只有他与金仙儿才懂的。
赵公子
赵公子挂断电话，冷冷地看着我。
我:“……”
九小姐:“给、给你……”
哪里还有第三个人来我家呢？金仙儿被请去外省唱戏一个月了，还怪想的，他把哈姆都带去了，任性。
赵公子骂我:“你妈的有毛病。”
赵公子冷冷地说:“可以借给你玩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后奶妈就会过来。”
金仙儿很快便来了，教九小姐唱歌读诗说故事，终于在奶妈到来之前使得九小姐只会说“金仙儿，仙儿，好看，仙儿，喜欢，仙儿，金仙儿”。
九小姐一直在学那句话，我怕她越学越完整，只好给她念报纸希望她能够学别的话。
我说:“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我说:“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第18章 第 18 章
赵公子:“……”
他一边打金仙儿的电话，一边冷冷地拿走了九小姐手中的玩偶，将话筒放到九小姐耳边。
然而这一次，剪刀不见了。
赵公子:“忘你妈，你自己乱放。”
我爹逼我弄个孩子，他说邱一心肯定想养，妈的，邱一心连狗都懒得喂，他除了我什么都懒得喂，最后都是我养，妈的，弄他妈弄。
当然是他。
当时提及郝达，我与他同时沉默了下来。
赵公子出差京城之前，我与他产生了一场争执。
郝达便是第三个可以出入我家的人。
九小姐:“老虎！老虎！”
我:“……”
我告诉他，他又骂我:“你妈的！让你忘了！”
他有毛病吗？
他说:“不是我！”
她在嘲笑我。
我:“……”
赵公子骂我:“你拿走报纸老子看什么！”
他说:“不是你是我啊？”
很好。
赵公子冷冷地说:“旁边没有别人。”
郝达说是，他昨天来修门锁时公寓没人，他顺手扫地洗碗擦桌子修剪花枝，大概是忘记把剪刀放回去了。
赵公子打电话:“你妈的昨天来修门锁是不是把老子剪刀插花盆里了？！”
九小姐:“老虎！”
别太过分，他妹妹如今到了学讲话的年纪，万一学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