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兴栋怒道：“你问我这么多的事情做什么？我同你算什么关系？”
几车的粮草。京中官员目送他们离开，大大松了口气。
肉干就太硬了，没有烹煮过根本咬不烂，在嘴里嚼啊嚼，倒是有很浓的肉香，还有一些酒香。吃到最后，剩下没什么味道的肉渣。
大汉笑道：“方公子不用担心，出发前大将军千叮咛万嘱咐过，我等定然配合您。您觉得累了就休息，想路过哪里看看，也可以去看看。您去过边关吗？”
何兴栋还端着架子，可等方拭非到了军营，对方就彻底忘了去骚扰他。
“我不就随口问问？”方拭非拍着林行远说，“那算了你来问。”
他没什么好问的。
林霁大笑道：“为你接风，随便吃！我儿先前给你添麻烦了啊。”
杜修远不知从哪里摸来一把折扇，世外高人一样地侧身坐下。
不过没关系，林霁接受得很快，到后面豪放地坐到旁边跟方拭非一块儿吃，顺便还叮嘱她少吃一点，因为晚上会有更正式的饭食。
杜修远朝着林行远抬下巴：“少将军介绍我来的。”
他上次来时间短，没见到何兴栋。
何兴栋忙乱接住，发现是钱袋，捏了捏，是钱。
方拭非：“额……还习惯吗？”
明明认得出是他，却觉得完全不一样。
真是一别经年，方拭非不知什么样的态度才能让人不尴尬。
林行远：“……关我何事？”
他们不知道方拭非这样的读书人紧不紧得起颠簸，反正是主动放慢了速度。
方拭非嚼得下巴疼。
他迟疑道：“见面礼？”
“好吃。又甜又大！”方拭非赶路渴坏了，吃得毫无形象：“京城的全是瓜皮！”
方拭非看向林行远，林行远摇头。
来时是日夜兼程，回程反而不急不缓，走走停停。
“我想着你们几个认识，年轻人能自在一些，坐一起聊聊，就给叫过来了。”
然而他的意见并不被尊重。
林霁如今所在之处，附近小国林立。突厥正是强盛，近年又和亲被拒，内乱不止。
“好吃！”方拭非的称赞单纯而诚挚，“都是肉啊！”
另外一人立马说：“您不必忧虑，我上郡有数十人人口，虽比不得京城繁华，但其实也很热闹。只是临近边界的地方乱了些。”
对方淡淡应了一声，转过身在前面带路。
何兴栋收进怀里：“哦。”
方拭非摇头。
“卢戈阳叫我还你的。”方拭非说，“你当初借他的二十两，如今能还上了。”
“边关可是有好多好吃的东西。还有新奇的机关。”
这行走间可真是千军万马的气势，说前呼后拥不为过。
只是原先白皙的皮肤，变得粗糙麦黑。五官更加英挺，褪去了少年时的稚嫩傻气。整个人也健壮许多，手脚一看便知有力。
“重要的是大将军在，连太守也要看我们三分脸色。”
他想象中的方拭非，与这有点不大一样。
方拭非以为人早来齐了，都开始动筷。结果过了不久，杜修远与何兴栋，穿着一身新换上的常服，跟着走了进来。
最近正与大秦交恶，游牧民族原本就骁勇善战，入秋及入冬之后烧杀掠夺是常事，林霁担心军队来时，会出什么变故，请人过去接送。
一身铁皮盔甲，透出一分血气。
方拭非从怀里掏出东西直接丢过去。
方拭非等人在一段石路上与林霁派来接应的部队碰面。
“您怎么来这儿了？！”
“何兴栋？”方拭非喊道。
因为桌上摆着西瓜，还有各种干果，以及风干的牛羊肉。
几人抱着西瓜，蹲在营帐门口大快朵颐。吃腻了再去撕一片肉干。
为首那人转过身，露出让人熟悉的脸庞。
……不会是跟着林行远混野了吧？
方拭非骑着马追上去，问道：“近来还好？”
林行远：“……”
方拭非来到这儿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父不见他是个多诚恳训兵的人？
何兴栋依旧淡淡应道：“好。”
晚上是在林霁家中吃的，还叫了军营中几名比较重要的将士，好介绍给方拭非认识。厨子直接端上一锅羊肉，腾腾冒着热气。奶白色的汤汁，里面的肉一戳就化。
方拭非又问：“你娘呢？”
等众人到上郡的时候，刚好的是入秋。
“大哥？！”方拭非惊呼道。
杜修远颔首：“不错。”
林霁到的时候，看见的这幅惨不忍睹的画面。
林行远反倒有些受不了。他真是受够了赶路的日子，早些到上郡也能早些休息不是？这样拖长时间，不是更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