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沈曦美滋滋，“好不好看？”
沈曦塞入自己与夏九嘉的一张合影，立在桌上。
当天夜里，清华机械全院皆知工科试验班的沈曦开学第一天就召集全班同学讲恋爱史，不论男女都深深记住了“沈曦”这个名字。
没过两天，沈曦又收到了从淘宝买的一个相框。相框非常漂亮，银制底座，左边一排列着四颗银色的心，中间镂空，吊着伪钻，右下角也有一颗，却是实心，细细密密闪着一些光泽。
下车赶去学校,夏九嘉与沈曦报到、取钥匙、进宿舍、收拾床铺、整理房间，没有见到室友。
等到下课，几个在军训时关系不错的人正好路过沈曦，于是逗他：“沈曦，沈哥，你对象儿到底怎么又好又坏？”
“哎，在俄罗斯，他说，妈妈去世去年前后，有人说，这个孩子克周围人……当时他真傻了，还想一个人过，简直了……后来……等他爸一讲完，他就扎在我的怀里，痛哭了阵……我的衬衣湿了一片。”
沈曦十分忧伤：明明是人叫他讲的啊。
室友ABC：“……”奇葩。
忽地,大美女英语老师的红裙出现在了教室门口。她手拿教案走上讲台,全班立刻鸦雀无声，只有沈曦正在兴头，没有看见更没有停下,挺大声地对同桌说：“我对象儿又好又坏——”
“好看是好看……”室友ABC是学神学霸，一心读书，从未见过搞基搞得坦荡荡的。
“……”一众同学都嫉妒得眼睛发红，想：上哪去寻这种女生？
于是，各个寝室几个室友稍一合计，都带上门，跑到×××寝室看热闹。有的坐凳子有的坐桌子有的坐楼梯。他们是新楼，不分上下铺。
沈曦掏出纸杯，洒茶叶，捧起暖瓶一杯杯沏，分给众人，又往每张桌上扔了一包瓜子，自己走到窗台前，一撑，转身一跳，便坐在了窗台上面，将刚刚放在一边的茶杯捧在手里，润润喉咙，说：“我对象儿他在北大……”新楼窗台很大，能坐得下。
还有人问：“是高中同学？”“也在咱校？”工科试验班，年年都是男多女少，这届一共6个女生。
另外几个男生探头：“又好又坏……也让我们知道知道啥意思呗？”
大家都是工科单身狗，知道沈曦高大帅气，又有一点羡慕嫉妒。
沈曦手中的茶一杯接着一杯：“当时校长暗示，只要说句‘分手’学校就不再管，可他不说，宁可退学也不说。”
一路风景渐渐远离，北京就在前面。
“对象儿”直说到熄灯，没办法了，沈曦才遗憾地宣布暂时散会。
又是几天以后，当夏九嘉首次踏入沈曦寝室时，明显感到氛围不对。
…………
北清并非同日开学,但夏九嘉想陪沈曦，在八月底离开家乡前往北京。
沈曦在第一天就出了名了。
当晚，清华2020级工科试验班的微信群里，沈曦打字：【@刘洋@李凯@郭明来×××寝室。白天答应讲恋爱史，咱不反悔。还有谁说要听来着？一起过来。2020级工科试验班的都可以来，我刚烧了茶水，买了干果。】
因为老师还没过来,全班同学吵吵嚷嚷,聊天、说笑,教室里面嗡嗡直响。
有个男生直愣愣地：“她好爱你啊。”
“对，隔壁。”沈曦继续，“我们俩是高中同学……”
他们围着，看着沈曦问道：“这么高调，不怕爸妈……”
沈曦说：“接着开运动会……我把大恐龙的衣服拿过来穿，把他拖进恐龙的身体，抱着，接吻。他一开始不好意思，可却很快开始回吻……”
沈曦：“……”
有人笑：“隔壁！”北大清华互称隔壁。
一个月的军训结束,清华新生正式开学。
这天有英语,是小课。
沈曦唇角一勾：“当然。我也很爱他啊。”
“？？？”沈曦说，“他们知道啊。”
沈曦不知道该看左还是看右、看前还是看后，又觉得十分钟应该就讲不完，便道：“别一个一个来问行吗，今晚九点来×××寝室，我好好儿讲讲这事。”
接着他们跑到某酒店checkin——因为北大还没开学，夏九嘉要独居两周。他叫沈曦回去学校,与同学们搞好关系，别一开始就睡外面,沈曦十分无奈,应了。
英语老师：“……”
“不是，沈哥，”同是高考榜眼的室友A见了，“您对象儿是个男人？”
他们坐的卧铺,Z62。两人行李不多，然而沈曦带了一切自家皮冻送的东西。火车一间六张床铺，中铺两个正巧也是大一新生,十分兴奋地问两人去哪报道,却在听说一个北大一个清华以后沉默不语。
众人酸溜溜地：“哇。”
全班同学“哈哈哈哈”，发出一阵善意笑声。
他与众人打招呼：“嗨，我是沈曦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