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纠结一路连抽三根烟啊？真不愧是事业心与责任心并重的顾老艺术家。
他突然就解除了身上紧绷的状态，整个人放松地靠在了椅子上：“好。”
从来都只见他流利生动地念出一句句台词，难得见他说话时咬字生涩成这个样子。
不是，怎么突然还表上决心了呢。
他又问了一遍：“像男朋友那样就行？”
他坐到我对面，组织了一会语言，道：“之前我也没试过……嗯，所以业务可能不太熟练，也不太熟悉具体的规则，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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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都已经不是男朋友的范畴了，这是干爹吧。”
他认真地说道：“我会努力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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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口应着好好好行行行，听见他略带犹疑地问：“那我们现在？”
他也愣了愣，迟疑道：“你要是想这么叫……也行？”
他后半句话说得有些含糊，我又正低头看着微信，只依稀听见了个“靠别人……戏”，以为他还在说对戏的事，便头也不抬地答：“你又不是别人。”
现在？我看了一眼时间，拿过他放在桌上的澜诀剧本：“对戏呗，都拖了好多天了。”
还能有什么需要的啊，你随便发一口糖都够全社嗑半年了。
身担着另一CP蒸煮和全体娘子军的殷切希望，我真真是全力以赴，连在学校里上表演课都没这么认真过。
他说：“……这样就叫好了？”
顾依凉把剧本合上，欣慰地把手搭上了我的肩：“嗯，保持住这个进步的速度，这部戏拍完，你就完全可以试着不靠别人，自己接戏了。”
不管怎么说，既然他都已经下定决心要跟我好好卖CP，还要帮我提升演技，互利共赢，那我当然是要全力以赴地好好配合他的，不能让他失望！
为什么非要纠结这个男朋友啊？！
也不能让嗷嗷待糖嗑的那个卫言梓失望！
占谁便宜呢这是，我一拍桌子：“我还是你爸爸呢！”
我在他眼前晃晃手机，说：“小陈催我回去睡觉了，我先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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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一怔，看向我的目光里带着些怜惜……和痛心？
直男卖腐就是拿捏不好度，行吧行吧，在镜头前我注意着控制他一点就好。
我：“？”
男朋友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生硬得机械音似的，真是难为他了，我赶忙摇头：“那倒不用，太夸张了，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就可以了吧，你做的很好啊。”
他放在我肩上的手一僵，良久不语，极其缓慢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珍重地嗯了一声。
凉风从没关好的窗子里呼呼地灌进来，吹得我脑壳生痛。
他：“嗯？”
我又点点头：“嗯，也行吧。”
这还不太熟练呢，也太谦虚了，刚刚吃宵夜的时候夸夸其谈的不就是你吗，敢情你那都是信口胡诌的啊？
“哦，是我欠考虑了。”他了然地点点头，“那你有什么需要的，就随时跟我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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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还不够好吗？”
他思索片刻，一本正经地捧读道：“身上的钱还够花吗？有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我买给你？”
他呼出一口气，似是调整了一会心情，从桌旁的小篓子里抽出了一个文件夹，在我面前摊开：“别的我可能也帮不上什么，这是我后半年的工作安排，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你想要的资源，让公司安排给你。”
我刚抬手扶额，顾依凉就去把窗户关上了，还贴心地扔了一条毛毯给我。
我愣了愣，奇怪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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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只能懵懵懂懂地点头，心想摊上这么个有责任心的蒸煮，娘子军们真是有福气，八辈子修来的那种。
顾依凉时时刻刻提醒着我该怎么调整，一小段戏翻来覆去对了十几遍，也勉强算是有了些样子，还能被他夸上几句果然有灵性。
这是在演什么，为了营业做练习吗，他入戏也太快了吧？
台词我是都能背下来的，就是情绪和表情永远都不在点子上，不是念着念着就出窍放了空，就是念着念着就用力过了猛。
没等我回话，他又有些艰难地提问：“是不是……就像男朋友对你那样就行？”
我捏着手里软乎乎的毛毯，也不好责怪他不按常理出牌了，默了片刻，语重心长道：“不用这么刻意，顺其自然就好，这样子太过了，别人会看出端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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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明天要拍的戏全部对完，我记下了顾依凉的提点，复述了一遍给他听。
他一噎：“……需要玩得这么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