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泛起厚厚一层：“你、你这个臭流氓！死瞎子！”
“嗯……”聂萱拍拍额头：“难受的很，让我去你家休息会儿吧。”
这年暑假结束，聂萱短暂的恋情也仓促告终，她似乎没受什么影响，照常上课，吃喝玩乐，就算在学校碰到前男友也不见半点扭捏之色，倒是让对方满不自在。
薄唇微凉，像深秋的溪水，与他周身气场别无二致。
……
缓了好几秒，她疾步上前，紧跟在他身后：“喂……喂！你到底什么意思？生气就直说啊，这么忍气吞声的干什么？不爽就骂啊！现在这样想憋死谁呀？！”
话音未落，江铎突然猛抓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拽进屋内，无需光线，他熟练地走到床前，下一秒把人重重按到床上，倾身逼近，鼻息喷洒在她面颊，声音冷若寒霜：“非要这么欠是吧？”
“喂……”她喊一声，江铎没听见，她便踉踉跄跄上前拦住，“我叫你呢，你还走！”
“亏你还记得我。”她头晕目眩，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你从哪儿回来的？”
江铎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冷冷的，沉沉的，问：“我可以走了吗？”
“你个臭小子，不要和我东拉西扯……”
，赶紧谈个女朋友，否则将来进入社会就更难了。那天我看一个相亲节目，女方一上来就问男方家里有几套房，有没有车，年薪多少，劈头盖脸的吓死个人了！”
酒意令人沉醉，更令人动情，她伸手攀上他的肩，踮起脚，不管不顾地吻上去。
聂萱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夺过他的盲杖：“不许走！我还没说完呢！”
她发誓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头皮发麻，心跳如雷，浑身上下每一寸感知都被唤醒，羞耻和兴奋交织，实在刺激。
“你说我干什么？”聂萱背着手靠近：“我知道你讨厌我，可你也拿我没办法对不对？”
他便停下动作，面无波澜：“那行，你自己回去吧。”
江铎停下脚：“聂萱？”
暮色渐浓，她迷迷糊糊跑到江铎住的小区，不声不响，呆坐在楼下的旧秋千上休息。大约九点半的时候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夜色中走了过来。
江铎掏出钥匙开门。
“你说我干什么？”江铎冷嗤：“你不就想让我跟你干点儿什么吗？”
江铎并不回答，自顾掏出手机：“我让同学接你回宿舍。”
吻了一会儿，聂萱烫着脸后退些许，睫毛颤动，睁开眼，见他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瞳孔又深又凉。
他摸到她肩膀
“没有。”
说着绕开她，提步往楼道里走。
聂萱自尊受挫，此刻更难忍受他如此轻视忽略的态度，一把推他的背：“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啦？”
江铎冷着脸站在那里。
聂萱还在喋喋不休：“笑死人了，不就亲了一下么，跟受多大委屈似的，你是不是男人……啊！”
江铎默然片刻，淡淡开口：“现在很晚了，不方便。”
听见这话，聂萱扬起脸盯他，嘴角微撇，冷声哼笑：“不方便？你家里藏人了？”
聂萱满心不忿地打量他：“我也讨厌你，讨厌的要死，尤其这副爱搭不理的样子，难道我欠你钱了，你要这么对我。”
聂萱深望着面前这个人，忽然一颗心小鹿直撞。
夜色真好，初秋余热未散，额角冒着细汗，风里沾染了月季温柔的香气，路灯昏暗，星辰点点，他在这样的月色下缄默不语。
某日傍晚和朋友聚餐，喝了些酒，突然听他们聊起江铎，说他这人虽然残疾，但成绩优异，积极进取，还挺励志的。聂萱不知怎么，听得很不是滋味儿，当场发作，冷道：“能不能别把残不残的挂在嘴边？人家不需要你们的评价，更不稀罕你们同情，少自以为是了。”
“不要。”
“那你不准我上去？”
聂萱心烦，就是听不得别人议论江铎残疾，当下甩了脸，起身就走。
聂萱张张嘴，突然被一股无言的力量震住，好像自己做了十分冒犯的事，理亏心虚，于是乖乖递回盲杖，站到一旁，让他离开。
江铎缓缓停下动作，背脊渐渐僵直。
“图书馆。”学校的视障有声阅览室。江铎略微皱眉：“你喝酒了？”
聂萱屏住呼吸愣在当下，心里又臊又慌，不知他这算什么意思。
江铎倏地皱眉：“你干什么？”
众人诧异：“我们也没说什么呀。”
江铎忍俊不禁，点头道：“嗯，那我以后也去参加相亲节目，搞不好会有心地善良的姑娘觉得我可怜，主动给您当孙媳妇儿也不一定。”
聂萱在黑暗中睁大眼睛：“你干什么？！”
江铎伸手掐住她的下颚：“对，我是瞎子，是残疾人，所以可以任由你作践对吧？呵，我倒看看到底谁作践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