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张花牌兑出去，他坐直了腰杆，自己得认真了，不然照这趋势下去，半小时就输完了，有点丢人。
幸亏地暖将房间变得跟夏天一样，
齐照直接一屁股坐下。
“睡觉睡觉。”顾思宁撑不住，往沙发上躺。
输太多，泥人也开始有了性子。
齐照闻言跟对家相视一笑，笑完才想起对面是程之珩，顿时尴尬了一下。
顾思宁侧头躲开，丢下句有病，转身进了房间。
周子璇傻眼，拉他胳膊：“你别坐这里啊。”
“为什么？程老师能坐，我不能？”
“这把输了才是没了，这把赢了，不就又有了？”齐照补充说。
顾思宁握着厚厚一沓扑克，笑眯眯地说：“不要吵架嘛，虽然你们快没钱了。”她点了点面前，“但你们可以‘贷款’呀。”
“不行！”程之珩跟齐照异口同声。
倒了水，端到她手边。
在两人的坚持下，最后一把又一次开始了。
“那你一张一张拆了出呀。”
“回家了，在这睡什么？”齐照不满道。
当第一张花牌兑出去的时候，他感觉这速度有点快；
顾思宁醒来时发觉自己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周子璇被自己挤在角落里，抱着可怜的被角。
“回不动，你自己走。”她声音逐渐低下去，歪头将脸埋在沙发靠枕里。
“她就五张牌了，你出顺子什么意思？”
“你不还是一张小猫送走了夏伏？”
周子璇坐在她对面，见程之珩来了，便让他来顶自己的位置。
“最后一把。”程之珩道。
至于顾思宁，她那么想赢就让她赢好了，反正他让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他出 k 我都要不起，我上哪里变猫出来？”
周子璇哪敢说要助攻，嗫嚅半天，最后把夏伏拽起来，“弟弟这么小会打什么牌？当然让他跟他姐一家。”
只要不是程之珩就行。
顾思宁再也撑不住，手里牌往牌堆里一插：“不打了不打了，认输。”
顾思宁直打呵欠：“歇了，睡觉。”
话音刚落，另一只手就将那杯子换走。
齐照：“谁知道他藏张大猫在家里了，我以为在你手里！”
“看见了吗弟弟，这就是赌狗，你可不能学。”周子璇警告道。
“不用。”齐照说，“只要队友别拖我后腿，一张牌我也能翻盘。”
周子璇也没想到会打这么久，也困困的，“你们都输没多少把了？又贷款啊？”
掼蛋是南方一带风靡的玩法，需要跟对家合作争上游。
“不一样。”顾思宁说，“都是锤纹，但我的那个波纹小一点。”
齐照见状作罢。
“她出了一把到 a 的，谁知道她手里还有一把？”
“收到。”她道，“期待你翻盘哦。”
最后一张花牌没保住，他抬头看对面，忍不住道：“程老师你能好好打吗？”
齐照冷着脸：“转过去了。”
顾父的原话是：“不会打掼蛋，你将寸步难行。”
齐照不甘心地望了一眼，道：“矫情。”
再打下去，她得猝死了。
一切都和齐照预想的一样展开。
又一次输空。
齐照还想再说，周子璇推着他肩膀往外：“别愣着了，她能留在这儿，你可不能，哥 你送他们回吧。”
“一张扑克五块钱，一张花牌五十，总共两百。图个喜庆。”周子璇视线挪到夏伏身上，“你算替我打的，输了我给。”
半小时后，顾思宁将收款码举起。
“没事，你走吧。”周子璇说，“她又不是没在我家住过。凑活一会儿，明天……睡醒再说吧。”
顾思宁没搞懂这二者之间的关联，却对这种可掌控的游戏很是沉迷。
齐照才不理会，都是一样的东西，他接了才是落下风，头也不回地转了身。
顾思宁上大学之前，特地在家苦练。
夏伏一脸迷茫地点点头。
“少犯病。都长一样，分什么你我。”
齐照扭脸笑容就不见了，伸手夺过两个杯子，动作不客气，语气更是冷，“谢谢。”
许是半宿的磨炼，齐照竟真的感觉到了自己跟对家只间那种难言的默契。
程之珩蹙眉：“我一直在好好打。”
顾思宁正洗牌洗得不亦乐乎，瞥了一眼道：“这不是我的。”
在几次“最后一把”中，终于集齐了十张兑换到了花牌。
一时间什么看不顺眼都抛在脑后，齐照开始观察起队友的面部表情，以此来辅助判断牌型。
“等等。”程之珩从那一堆大同小异的玻璃杯里拿出一个，“这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