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潇忍不住了，切了块苹果递到床边：“是什么消息啊？也不看看？”
严楚惊的猛地挺直腰背, 手臂一用力就支撑着站了起来, 还差点被轮椅的脚踏板绊住。
“怎么会？你快出去！”此刻床旁只有一名医生是oga，另外的beta医生甚至都没有闻到气味。
他一言不发的扶着墙，默默走回了自己病房。
严楚紧咬了咬牙, 几次斟酌才开口：“小喻提取出的信息素在哪里啊？”
医生：“腺体目前看没有大碍。但是喻先生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情感波动比较大。他腺体活性刚回复，加上身体虚弱，所以信息素很难控制，所以严先生你……是不是还是先别和喻先生接触了？”
严楚猛转头。那眼神盯得医生一缩脖子。
严楚紧绷的脸上先碎开一道缝。
可他刚到门边，手往门框上一搭还没开口，只听床上喻白翊厉声尖叫：“别进来！”
那么丰神俊朗的一个人此刻坐在轮椅上，两只胳膊都在用力支撑着扶手，可脊背还是有一点点微弯。他眉头紧锁着, 眼眶却半皱半舒，隐隐颤抖间，眸中是清晰可见的水雾。
手机被喻白翊按在胸口，他人躺着，眼睛大睁着凝视着天花板。
“嗡。”
文潇冷汗直冒。
但今晚，是跨年夜。
隔着玻璃墙听不见里面的对话, 但严楚能听到自己胸口心脏的狂跳。
严楚心惊，站定在原地。床边医生回过脸来，面露一丝尴尬：“啊严先生……喻先生想找文小姐来着。”
—
严楚当即提了一口气, 根本也顾不上轮椅，转头就往病房门口跑。
喻白翊一转眼，摇摇头表示不想吃，手里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放，便合上了眼。
又是玫瑰花香。
医生和喻白翊的对话持续了十几秒，忽的就见医生抬手冲着玻璃外的“自己”指了指。陷在被褥里的喻白翊也转过头来。
坐在床边削苹果的文潇一抬眼。
严楚此时已经面无波澜，很平静的继续往床边走。
严楚：“你坐下说。”
严楚音调低沉：“小喻去警局到底是什么事？”
圣诞节过得一片乱，连带着这个跨年好像也存在感不强。
这是什么苦命鸳鸯，文潇感叹，自己到这个年纪恋爱没谈孩子没有，却硬生生在喻白翊这感受到了做长辈的感觉。
两人周围的空气都滞了几秒。
严楚长长吐出一口气，点点头，他抬手按了按眉心，还没等再开口，病房内的仪器突然一响, 紧接着就是护士到了床边：“喻先生醒了。”
“你别进来，严楚……别过来。”喻白翊跌在床边，抬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后颈。
今晚喻白翊的手机便一直响，尤其是睡前，在安静里病房里震的堪称闹心。可喻白翊还偏偏把手机震动提示开到了最大，却又不理不睬。
“我没事。”严楚难得粗暴的直接甩开了医生的手，他目光一刻不离喻白翊，“他的腺体不好吗？”
门外有医生推门进去，到了喻白翊床边俯身询问了几句, 又拿了随身仪器看他的状态。
“唔……额啊，你出去！”喻白翊说着又痛苦的团起了身子。
两天过去了。喻白翊睡在这个病房里恢复，严楚住在走廊那一头。两个人就隔了几道墙，确是一次都没再见过。
文潇把苹果塞进自己嘴里，默默盯着床上那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嗡。”
两相僵持间，严楚眼底的情绪几次翻涌，终于他抬了脚，迈步进了病房。
文潇把事情都说完，才终于敢看严楚一眼。
其中一位医生是跟着出来的，他第一时间去查看严楚手部的皮肤——上面不出所料已经又起了红斑。
文潇跟在后面扶住了严楚，她一眼觉察到严楚的心痛，两个人一齐挤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文潇赶紧接话：“按程序移送到检方了, 下一步就是提取和检测。谭许彪那边是必须配合的。”
严楚望向喻白翊，他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躲避和抗拒。
喻白翊又惊道：“严楚你别动！”
喻白翊直到这时才真的慌了神，刚才的一点气势瞬间没了，几乎是要哭出来：“我腺体不稳定！你别过来，你还会起反应的！”
严楚短短几天内应该是掉了不少体重, 此时面颊都格外瘦削。男人大量感的优越五官此刻更显攻击性, 目光往文潇身上一瞥, 后者就禁不住立定站直。
……
“嗡。”又是一声。
严楚厉声：“等他醒了, 开口第一句要问的肯定就是这个。”
一群人兵荒马乱的将严楚赶出去，大门“砰”的关上，严楚跌撞几下，才看清喻白翊床边又一次亮起警示灯的仪器。
文潇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