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姚有点受宠若惊，反射弧极长地回了声好。
接近零度的天气站这儿干等，正常人干不出来。
心不在焉做了会儿作业，双眼时不时落到窗帘遮住大半的纸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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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
有人在等他，耽误久了不好吧。
“回吧。”
她撇了撇嘴，目送汽车远去，自己买了杯奶茶坐公交回家。
是该走了吗？
两人安安静静在冷风中站着，一齐瞥到马路对面往公交站走的夏川，以及——同行的周呈决。
小脑袋往前一伸，粉红的耳朵也露出来，再加上这身白衣服，真像只冻狠了的兔子。
跟后来那个红着眼找上门来问她尹笠去了哪里的男人毫不相干。
周五放学，她快速收好书包跟在女孩后面往外走。
家里不太方便，就拿去干洗店洗了，还得藏着以免细心的姚女士发现。
——周呈决的校服。
已经放学两个多小时，他怎么还没回家？
手里的笔转了几圈，终于被搁下，提着大大的纸袋出门。
校门往右的路口，尹笠停下来等人。席姚陪在旁边，她也没赶。
席姚不气馁，“那我们一起回家？”
中间她大着胆子去了趟老实验楼，但他不在。桌上的木雕多了些，纷纷东倒西歪，她一个个扶起来摆得整整齐齐，在顶楼看了会儿风景才离开。
周呈决没接，目光落在她冻得通红的手上。
正想着，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面前，副驾下来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朝尹笠躬身，叫了声“小姐”，拉开后座车门迎她上去。
数学物理测试卷发下来，有尹笠的学霸笔记加持，分数统统见涨，虽然离从前的水平还差了那么一丢丢，但一口吃不了个大胖子，席姚已经十分满足。
十厘米左右长的小电话在他手里显得格外小巧，席姚注意力全被他修长干净的手指吸引了，直到他操作结束，送回面前。
他接过她手里的袋子，又从兜里掏出个热乎乎的东西塞她手里，大掌包住她的，顺势放回她自己兜里。
席姚一心不能二用，一边紧跟着尹笠步伐，一边扭着头跟夏川说了声“你先走”。
……
新的一周。
姚梦芝和席祝国都不在。
“手机。”
“有事？”
周呈决握住她手臂往楼道里带，有墙壁围绕，他又挡在身前，体感瞬时上升。
周呈决家楼下的路灯修好了，换了新的灯泡，比之前亮很多。居民楼之间距离很近，刚刚下过雨，地面冲刷得干干净净。
谁知她忽然停下来，转身看她，解释，“我家人来接我，下次吧。”眼神又落在席姚身后，表情微变，“你好邻居还等你呢。”
头顶传来一声短促的笑，周呈决看出她所想。
指尖的触感和温度在体表残留，席姚下意识舔了下唇。
“有事提前说。”
“傻子。”
席姚仰头，愣了两秒才举起手里袋子，“你的衣服，洗干净了。”
那晚之后跟周呈决只遥遥碰见几次。
不甘心这一趟又落空，于是站在楼下等了会儿，不出十分钟拎着袋子的手就变得冰凉。
“不用了。”
“不用了。”
车门合上之前瞥见后座的男人脖颈以下侧影，深灰色西装，一丝不苟地端坐着。
王宇许仁和相视一笑，“决哥，上去等你哈～”
对面的身影没入转角，席姚收回眼神。
这阵仗席姚早已见过，没觉得稀奇，跟她挥手拜拜。
他这俩字唇都没张，含含糊糊，席姚没听清。
他跟夏川虽然是同班同学，但性格迥然不同，怎么会走到一起去？
席姚放了书包就到对面敲门，想趁机探探夏川口风，但白姨一直拉着她问学校的事，根本没机会独处，吃完饭就赶紧溜了。
往里走了两步还回头调笑，“要让我们腾地儿也行！”
对上他无语凝噎的表情，席姚反应过来，快速掏出手机递给他。
自上次不小心说错话，席姚明显感觉尹笠面对自己时重新加固了心防。虽然没把抗拒表现得太明显，但已经不再主动示好。
好在巷子另一头有声音传来，扭头就望见背着包的周呈决和另外两个男生，走得近了她才看清是那天在烤肉店碰见的那两个。
“栗子，学校对面新开了家奶茶店，我请客！”
“啊？”
这些年打听到周呈决地址，在他楼下堵人的不少。
于是把下半张脸埋进毛衣领子里，但愿他们认不出来。
她依旧先在楼下望了一眼，窗户没有透出亮光。
顺着她视线回头，夏川站在四五米远处朝她招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