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贺云说，司玉嘴巴就吃了口满满当当的空气，成了个小河豚。
司玉打着寒颤。
“脸都被吹凉了。”贺云不舍地用指尖划过他
“2”
已经睡着的人没听见；贺云红了耳朵。
进了城，人多起来。
教堂钟声盖住了他未说完的话，又或者是贺云的嘴唇封住了他。
“走吧。”
“不不不不，还是怕！”
贺云将小费放进早餐餐车里。
被问的人还在吃着面包片，小口嚼着，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他被固定在贺云身前，吓得双腿哆嗦，早先狂殴的气势也没了，不停吸着鼻子。
“我不是《哈利波特》剧迷，对这里并不感冒。”
下一秒，高大的背影出现在他身前，挡下了刺骨寒风。
他试着喊了一声。
“带你去喝点东西。”
“贺——云——你——混——蛋！！！”
“口罩戴上。”
贺云应得漫不经心，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司玉的嘴唇上。
贺云明明没有说出口，他只是吻了司玉的发顶，但他全都明白。
“好啊。”
他看山是雾蒙蒙的，看树是雾蒙蒙的，只有当他看贺云时，是那么清晰。
“不要不要！”司玉红着鼻尖，紧紧抓着贺云的手臂，“好可怕！”
名为「贺云」的大蜗牛，拖着他名为「司玉」的小小壳，走在韦尔河畔的高地。
风冷。
贺云点点头，给司玉倒上咖啡：“那听我的安排，怎么样？”
“求你了，心肝宝贝甜蜜饯！”
指尖动了动，像是在唤宠物一般。
“好啊你！你就带我来这个！我杀了你！！！”
“后天有个电影节，除此之外，没什么安排。”
“嗯？”
贺云走了两步，发现没跟上来。
司玉刚将口罩拿出来，贺云就先一步接过，小心翼翼地挂在了他的泛红的耳上。
“贺……”
应该先告白。
司玉看着忽然步下石阶，没有再继续加深亲吻，甚至用指腹擦掉他嘴角涎言的人，有些发愣。
“牵我。”司玉说。
咚——咚——咚——
穿着黑色羊毛大衣的手臂抬了起来，一只白皙又纤瘦的手从宽大的衣袖中露出。
“晚安。”
司玉眨了眨眼，长长直直的睫毛挠得贺云的鼻尖很痒。
“你的安排好老套。”
司玉的尖叫声回荡在杜伦上空，但很快，他的紧张就被贺云温柔注视他的眼神所安抚。
应该，再慎重一点。
日光从纱帘中渗透进来，洒在贺云认真询问他的双眼上，看得司玉心尖一暖。
贺云右手撑着坚硬的教堂墙壁，左脚踏上司玉所在的石阶，因为太过狭窄，只能紧紧地贴在一起。
贺云很想叫他的名字，可司玉说他没有小名，全名喊着又觉得没法将自己的全部心意表达。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他们在日光中降落，在只为他们开放的大教堂顶接吻。
“贺云！放我下去！”
仅供一人可通行的旋转楼梯，仿佛也在说着虔诚之路的孤独难行。
司玉垂着眼笑了，嘴角有很浅的梨涡，不凑近根本看不见。
“如果你不讲，我都忘了，来这里的游客穿得最多的是巫师袍。”
司玉没忍住笑了出来，双手紧紧搂住对方哪怕穿着大衣，依旧紧实的腰腹。
凝视着淡色眼眸，贺云忽然有些后悔。
“哈哈哈！”
贺云脑中的懊悔在此刻烟消云散。
「可爱」
“那怎么办？”贺云低头，忍着不吻他，“我还安排了电影、烛光晚餐和玫瑰花。”
“1”
司玉被贺云带到了15000英尺的高空上。
“怎么了？”
短短五天，他们吻过很多次，但从未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只是接吻。
“别张嘴！”
矗立于悬崖之上，用褐黑色石头垒砌的诺曼式大教堂，庄严又厚重，是近千年来虔诚信徒的朝圣之地。
“宝宝。”
他笑着牵起司玉的手，与其十指紧扣，缓缓步下台阶。
“3”
“有我在。”贺云亲了下他的额头，“什么都不用怕。”
不该吻他的。
隔着护目镜，哪怕擦得再亮，都还会遮挡司玉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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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办？”司玉反问他，“都喜欢咯，贺云做什么，我都……”
大教堂在公元1130年完建；他们在公元2021年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