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之约这么快到了。
无双被监禁在凌家的时候,时光并不难熬。但与此同时,慈训正面对着难题。
无双的脸冷下来,掐住凌霄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说话。”
“我师父还好吗?”
凌霄面带不解。
无双在经历防备之后,便开始和凌霄说话,渐渐她了解了这个比她小一岁的小孩。
储晏的钱包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黑色皮夹,里面有个透明隔层,什么都没有放。凌霄翻了翻里面几张大钞,递还给无双,无双伸手去接,他就贴上来。
人被拉进一个小巷子。
那个钱包一看就是男人常用的,又黑又旧,什么破烂东西。
无双被他拉出队伍,还在扭头看:“我都快排到了。”
“小小”是凌霄的小名,他在家中四子中排老幺,凌姥爷子便给他取乳名叫“小小”。
凌自来却很有耐心:“不开口,那就一直绑着,绑到你肯开口。我看你收养的那个小丫头倒是不错,给小小做童养媳不错。”
八年前,慈训连带无双一同被凌家掳走,无双躲在慈训怀里颤颤巍巍,被带到凌家的私宅。
凌霄就不爱听她对小孩似的对自己,索性拉过她的外套,把整个人拽过来。
凌霄紧紧拉着她的手,生怕她一个没看住就跑回去。两人的手紧紧相握,像是曾经相伴偷苹果时那般。
凌霄凑上来,想要抱住无双。无双的肩被抵在墙上,一只手撑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们排着。”
这可不会敢开玩笑,要是让爷爷知道,他偷偷带无双来这,他的皮也保不住了。
凌霄的气焰降下来,爷爷说的对,他没有骨气,尤其在面对无双的时候。
凌姥爷子的眼神突变,凌厉得仿佛能射出箭:“我有什么不敢的。”
“师父一切都好吗?”无双加重“一切”二字,凌霄的眼神躲了过去。
慈训被绑木头做的十字架上,如同即将被献祭的贡品,凌家老爷子已然胡子白花,但精神矍铄,远超同龄的古稀老人。
无双早就习惯他一见到自己,就和狗皮膏药似的粘上来,没把他推开,只是随着前进的队伍走一步,甩掉他。
凌霄比无双还惨。
后来凌老爷子和慈训又说了些什么,无双不知道了。因为当日凌霄和无双就被家里的保镖抓住,两个人一起被关了禁闭。
“哎,哎,我还要买馄饨呢,好不容易才排到。”
无双曾构想的各种折磨并未来临,一日叁餐都有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甚至每次带来水和吃的,都有专人试吃,确保没问题,无双和师父才敢动筷。
他手脚敏捷,从无双手里唰一下拿过钱包,,扔给后面跟着的人。
“你敢动无双!”
“和八年前一样。”
八年前稚气的脸已经从包子蜕变成有棱有角的少年,他的下巴和储晏有些像,尖尖的,侧面的下颌线清晰。
从小两人便没有个界限,凌霄和无双彼此都习惯了。
无双转身在他的胳膊上拍一下:“别闹。”
他还想先讨一个抱抱,再说这些事呢。
无双还有饭可吃,而凌霄被嘱咐只能看着。年幼的无双把自己筷子放在凌霄手里,凌
对小孩来说,再如何友善的大人,也不如一个同龄的小孩来的亲近。
虽然不想承认,但最好的答案莫属于凌家。
这个人从小赖皮,不达目的不罢休。
“你要怎样才肯?”凌自来围着慈训转,“喜欢年轻的还是成熟的?”
他把下巴搁在无双肩膀上:“亏我还担心你好久,结果你拿着别的男人的钱包,跑出来买馄饨吃。”
“我没闹。”
无双和凌霄趴在门缝里往里看,凌姥爷子往右走,露出被绑在架子上的慈训,无双下意识就要冲进去,被凌霄捂住嘴拖走。
“嗯?”
馄饨到底有多好吃,她也想尝尝呢。
无双也不懂,对方的目的为何,但只要能在师父身边,就很安心。
凌霄从她手里拿过钱包,无双躲了一次,没躲开,钱包轻易被他拿过去。
凌霄盯着她,恨铁不成钢。
无双的担心不是假的,但是慌乱中她也有一丝猜测,带走师父的人到底该是谁。
“你跟我走。”
无双不理,他又问了一次,惹得蹲在街边吃馄饨的大哥,从碗里抬起头,又重新埋回碗里。
凌霄不依不饶:“你喜欢那个鹿无名还是储晏?”
“还好。”
无双被凌霄扯出队伍,好在她又立马站回去,这空缺才没被别人占了。
可惜好日子只有一天,慈训就被一堆人带走,只剩无双自己呆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这时候凌霄来了。
慈训不肯开口,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