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轻道：“上次听闻女郎可是狠狠地替她出了口恶气。”
“传。”
可文安今日不痛快，总得要有个宣泄口。
楚序和她是怎么相处的？
而那些试图窥探的外人，都将会自食其果。
偏偏文安仿似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还在那谈笑着饮茶。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可文安还是不禁皱了眉。
文安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看来我倒是可以安心去和亲了。”
她的手微微一颤，竟洒出了小半杯茶水来。
可笑的是，这是高闻雁出世以来最不坦率的一次了。
意思是她并不知公主与朱忆琴之间发生了什么，自然不会去掺和。
文安脸上又白又红的，十分尴尬。
“你怎么来了？”
然而她是有备而来的，怎么会想不到这些？
第135章 女郎也看人下菜？
第136章 你也知丞相与女郎的关系吗
高闻雁没想过文安是个如此纠结之人，方才的试探都已结束，文安竟还没打消疑心。
说是朱家女郎求见。
果然，传话的丫鬟来了。
“有你在，太后也用不着我们这些皇孙了。”
换做以前，高闻雁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第一次爱情来得不仅晚了许多，却偏偏又离经叛道得吓人。
靠着片刻的欢愉，撑过每一次在世人面前撒下的谎言。
可朱忆琴不同，朱家空荡荡的只剩她一个孤女，虽然有太后撑腰，可圣上与太后不亲，文安又怎会与太后亲呢？
“臣女今日正好来给太后请安，听闻高家女郎也进了宫，太后便让我过来一齐给二位问安了。”
比起高闻雁和楚序的措辞与表现，文安仍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
分明喜欢却不可说，只能一次次将爱意深埋地下。
是帮理不帮亲，亦与她的地位无关。
好像只有她一人将那脚步声和楚序联想到了一起。
上次帮朱忆琴，是因为有人大言不惭，对忠烈不敬。
一壶茶慢慢地见了底，两人委实没有什么共同的兴趣爱好，是以可聊的东西并不多。
可就在最后一刻，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高闻雁礼貌地笑着，眼尾扫了朱忆琴一眼，道：“公主说笑。”
高闻雁依旧保持着这模样，就在等文安公主自己想通了。
朱忆琴悠悠开口道：“太后前些日子身子欠安，臣女便想抄个经书为太后祈安。今日正好抄完了，便赶着来了。”
瞒过世人，仅专属于他们的秘密。
文安便是其中之一。
文安冷笑一声，到底没再为难。
虽然屋内生了炭火，还算是暖和，可天气严寒，跪在地上终究免不了寒气入膝。
“女郎不替她出头吗？”
这文安公主的性格飘忽不定的，也不知是向来如此，还是因和亲一事对她打击太大，才突然如此。
于是久久地，都没听她叫朱忆琴起身。
朱忆琴素来是隔日请安一次，怎今日就这么巧了？
“未知始末，自然不予评判。”
外面那人走路快而轻巧，最重要的，是名女子。
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牵起了手，在无人处热烈地拥吻彼此。
“按惯例，你昨日才给太后请了安，不是该明日再来吗？”
“呵。”
可文安不知道的是，高闻雁早已熟悉楚序的走路习惯，是不是他一听便能知道。
因为她是公主，所以大气也不敢出吗？
此话说得重，朱忆琴忙跪了下来，说了好些场面话。
高闻雁是大将军之女，为难她必会被圣上责骂。
“还是说，女郎也看人下菜？”
文安才从方才的紧张中镇定下来，整个人厌厌的，似乎在怪朱忆琴好来扰了她的局。
她也这样全心全意地喜欢着一个人，那种感觉不会有错。
文安竟还夸她直率。
横竖都要去和亲了，文安也不惧什么了。
她和楚序是最不该走到一起的两个人，于是他们的情感只得永远躲在阴暗的地底，见不得光，亦见不得人。
拖得这般久，或许仍在等，看楚序会不会寻来。
这是一个秘密。
朱忆琴迈着轻盈的步子进来，规规矩矩地朝二人行了礼。
朱忆琴跪得笔直，一副平淡模样，连一眼也不敢朝高闻雁投去。
高闻雁垂下了眼，将茶水饮尽，掩盖住那一闪而过的阴霾。
文安想，再过半柱香，若楚序仍没出现，那便算了，许是自己误会了。
奈
无暇顾及湿透的裙摆，文安抬起去看高闻雁的神色，然而上面只有一派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