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岁杪愣了一下，开口为自己辩驳：“隋雾是个正人君子这没得说，但你也知道，他有时候太过正直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说服他帮你对付太后的，毕竟怎么想，他都不可能任由太后苦苦挣扎着死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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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岁杪分明看着隋雾的眼眸黯淡下去：“不过如果他选择留下，我也会跟着留下。”
第138章 看见
然而陆岌看着某个地方，并不再向他解释。
隋雾撇撇嘴：“你还不如说他在哪儿你在哪儿。”
程岁杪笑了一会儿，过去抱住了陆岌的腰身。
“什么？”
“……那或许他会视而不见。”
他问陆岌：“你确定不会生气？”
陆岌挑眉：“你很关心这个？”
隋雾看着他目不转睛：“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毕竟程岁杪不觉得陆岌会向隋雾示弱，把自己的底牌直接交给他看。
“以前颇多掣肘，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他要完成的事
陆岌笑了：“你是在为自己鸣不平？真是抱歉。”
隋雾心里有一杆秤，若想让他真心投靠，就得以真心换真心才行。
程岁杪耸了下肩：“你找我有什么事？”
程岁杪还没动，陆岌开口道：“去吧，他是专门来找你的。”
“若他知道陆弢和龚令慧合谋的一切呢？”
隋雾一直看着他们两个，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程岁杪还记挂着另一件事：“事已至此，隋雾和丰家小姐的亲事还要照常进行吗？”
“你会不会留在京城？”
程岁杪没有反驳。
程岁杪刚刚靠近隋雾，就听到他这么问。
“是。”
他相信自己和陆岌能在皇宫里如入无人之境，一定是隋雾的功劳。
“如果他要离开的话，我会跟他一起离开。”
“什么？”
“他威胁你什么了？”
程岁杪反将他一军：“隋雾和丰家小姐并没有感情基础，若随意婚配，说不定这世间会多出一对怨偶来，如果他们两个是因为两情相悦而走到一起最后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那就是一件好事了。”
“作为朋友的关心你也要吃味啊？”
说着道歉的话，却完全没有道歉的态度。
程岁杪不明白，自从那天事发后，他就没再见过隋雾了。
陆岌看向他：“你是在担心隋雾？”
他也不知道这件事究竟算不算彻底结束了，龚令慧一日不死，他就一日不安心。
“新帝年龄尚小，我走不开。我父亲若还在朝中做事，免不了最后不得善终，我只能接了他的班。勤王在陆岌的动员之下已经同意在新帝未真正管理朝政之时和丰相一起决议各种国家大事，陆岌看起来，并不留恋这里，你会跟他一起离开吗？”
程岁杪跟着看过去，就看到了佩剑而立的隋雾。
陆岌道：“我虽然看不惯他，但你屡屡怀疑他，我都要为他觉得惋惜了。”
程岁杪呆住了，这一点他从来没有想到过。
程岁杪没有立刻回答。
两人依偎着一起看着这看似广阔实则狭小的皇宫，程岁杪内心感慨万千。
程岁杪笑了笑。
“可若是不告诉他这些，你也知道，以隋雾的牛脾气，他怎么可能配合我？”
程岁杪轻轻点头：“隋雾是正直，又不是傻，原来他一早什么都知道，我还以为我才是唯一知晓全情的人。”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现在看着这样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变化的隋雾，程岁杪心里觉得很安慰。
但程岁杪还是没有直接离开。
两人携手往下走的时候，程岁杪说起自己的顾虑：“如果不亲眼看着龚令慧丢掉性命，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程岁杪想了想，深吸了一口气。
程岁杪心里是有些不平衡，但他知道陆岌所想是对的。
陆岌笑了一声：“你若是真想知道，不如自己去问他。”
陆岌弯唇道：“若我死了，以你与我的关系，你也很难逃脱，这是其一。不过你真的很了解他，他不会容许这天下换了姓氏，也不会默许太后就这么销声匿迹默默死去。所以我把所有事情都跟他说了，这是其二。二者合一，就算是自诩从无偏颇的正人君子，也得动摇一二。”
陆岌说：“去吧，我等你。”
“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隋雾下巴朝着陆岌的方向点了点。
程岁杪看着隋雾莫名地眨了眨眼。
程岁杪笑了一下：“没什么，他说你是来找我的。”
“程公子，我承认我是很小心眼，但还是比你想象中大了那么一点点，他帮了我不少，就算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让你们说说话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