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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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子的身体又热又软,温热的唇十分不熟练地贴上他颈侧,像某种柔软的小动物在舔舐,闻祈头发还是湿的,身

    他偏了头:“今晚别吃药了,慢慢能戒掉吗?”

    江稚茵拧一下眉,从桌边起身移步过去,没戴助听器的人好像没有发现这边的动静,还状若无人地准备往手心倒。

    而卓恪方好歹还是清白人家,有爸有妈,闻祈的条件比卓恪方更差得多,不仅江琳不会愿意,万一茵茵被认回成家,成国立也不会愿意。

    这药都跟迷药没什么差别了,闻祈当普通安眠药吃?

    小小的房间里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像不断被充气又被扎破的气球,心脏也瘪掉了。

    闻祈半倚在床头,漆发半湿,瘦白指尖捻弄着新配的助听器,嗓音含糊微哑:

    江稚茵搞不懂他的脑回路,犹豫了一下,他不是在这种事上会主动的人,这种事做得并不得心应手,起码不比闻祈的挑逗来得熟练。

    “你吃多久了?”江稚茵问他。

    江稚茵知道闻祈也很恐慌,那么他短暂地去代替一下氯硝-西泮的作用,做一会儿安定剂,也不是不行。

    江稚茵明显没信,把药收了起来,“不能像这样吃下去了。”

    “啊。”他耍浑,假笑一下,“听不到,你过来说。”

    他隐隐有趋于崩溃的迹象,嗓音轻哑着说:“你不想就算了。”

    他提得突然,表情也算不上自然。

    ……所以你不用这样。

    卓恪方也跟他吐过几次苦水,说成蓁的爸爸很看不起他,豪门都很在意家世。

    江稚茵长久地凝望着他空白的表情,他短暂沉默了几秒,发出拖沓的声音:“那要怎么样才能安心,才能睡得着?”

    江稚茵以为他是被拒绝以后心情灰败,偏头去看他,闻祈头发仍是潮湿的,有意无意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拎出一小罐药瓶,晃得沙沙响。

    闻祈的头发湿软地贴在耳侧,连带着鸦睫也耷下去,他故意笑了一下:“可是茵茵,我睡不着啊。”

    他看了眼瓶上的包装,是氯硝-西泮。

    他从桌边站起身,肩膀下塌了一瞬,叹一口气,实在是搞不懂他,什么都不说,都得靠他去猜他这个时候在想什么。

    这段时间他将家里之前种的所有花都丢掉了,之前养在阴暗墙角的确实也没发芽,原来不是有人照顾就能开花。

    “与其做那个,不如做——”

    “你只是现在说不分手而已。”闻祈眉眼冷了下去,不喜不悲,像游离在世界之外的孤魂野鬼,两眼空空,“你的承诺什么时候有用过?”

    他的嘴型由大到小,像叹气,将饱含情/色的话说得镇定。

    闻祈的眼睛左右微微晃动一下,从他左眼的睫毛看到右耳后方掖住的碎发。

    撒谎,都空掉小半瓶了,还说不久。

    闻祈紧咬住下唇,这些顾虑他都不能告诉江稚茵,施加在精神上的压力像缓慢扩散开的墨水,于眼睛深处洇出愈来愈沉重的郁色。

    之前他半夜起来好像就在吃这个东西,那时闻祈说是感冒药,而如今他也没有感冒,不可能还在吃感冒药。

    江稚茵打字的手一顿,猜到他将说没说的那个字,脑中一痛,没想到他突然提这个,及时制止:“现在不行。”

    闻祈盯着他,故意问:“不吃药,吃什么?”

    闻祈的唇角缓慢降了下去,他失去一切表情,移开黑漆漆的目光没有说话,他知道这并不代表江琳愿意松口,更何况还有成家那档子事。

    闻祈瞭了他一眼,识别了一下口型,面不改色:“不久。”

    闻祈盯着他的嘴唇,觉得那口型有些难以辨认,江稚茵不断说着话,脱掉了外套搭在椅背上。

    “普通安眠药而已。”闻祈淡笑一下,假模假式地伸手来拿,江稚茵避了避。

    江稚茵还是很害臊的,耳朵通红,他稍稍低下眼睛,不说话,只是向他靠近了一些,勾着闻祈脖子的那双手也不安地交错起来,耳尖慢慢变红。

    “不是跟你承诺过不分手了吗?你在不安什么?”

    江稚茵停下手上的活儿,做了个深呼吸,虽然闻祈没戴助听器,但他知道他认得清唇语,于是还是说话交流:“我跟我妈说过了,他说等他出院了要见你,没有咬定让我们分手。”

    其实不难想到,闻祈完全是以拙劣的手段在暗示与讨好,这段时间江稚茵没时间理会他,闻祈估计已经心急如焚,以为他会因为江琳的事对他敬而远之,却想不到什么有效的加深感情的方法。

    他不说话,行动默许他可以,像一种无声的安慰。

    江稚茵很轻易就从他手里夺掉了药瓶,闻祈护都没护一下,眼神平静到可怕。

    江稚茵先用手碰碰他的脸,被闻祈捉住,他语气淡淡:“你不是不——”

    “像你说的一样,做是唯一让你安心的方式吗?不想做我就不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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