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绿色的领带缠绕了两圈,又打了个死结,阮榛终于舒坦了,刚拍拍手,就听见外面的敲门声。“先生,东西买好了。”宋书灵清清嗓子:“放门口吧。”说完,他就无辜地看着?阮榛,举起自己被绑着?的双手:“宝贝,我拿不了。”阮榛:“……”他默默地捡起外套披身上,给东西拿进来,重新关好了门。塑料袋发出悉悉索索的摩擦声,宋书灵躺在床上,仍是一脸无辜。阮榛突然有些?手足无措。因为宋书灵这会儿的语气特?别正经?,认真?,还包含着?殷切的鼓励之情。“那就……麻烦宝贝自己来了。”阮榛吞咽了下?:“我、我怎么自己来?”宋书灵没吭声,用眼神瞟了那么一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阮榛硬着?头皮打开包装,戴的时候指尖都在抖。宋书灵一直在看着?他。阮榛脸上发烧,最后松开手:“好了。”“没好,”宋书灵笑了起来,声音很哑:“乖点,自己坐上去。”……阮榛无法呼吸,眼前阵阵发黑。他感觉自己吞噬了一个巨大的秘密,在少年人的青春里,在坝底的山野林间,他像是怀揣着?珍宝的孩子,赤着?脚跑过溪流与山风,耳鸣鼓噪,心脏跳得?厉害,可?是,可?是还想?跑得?更快一点,才能到达那人的身边。然后扑进对方的怀里。秘密是什么呢?一定要和他分享才好。被撞得?太凶,宋书灵疯了似的亲他,阮榛的脑袋和肩膀都要悬空了,宋书灵又伸手给人捞出来,一遍遍地去吻他的眼角。绑着?手腕的领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的。阮榛攀着?宋书灵的肩,低低地叫,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到了最后,宋书灵把人抱起来,什么话也不说了。都在喘,都出了汗,粗重的呼吸彼此交错,皮肤摸着?烫手。阮榛抬眸看他,眼神是湿的。“宋书灵,”声音也哑得?不像话:“你过来,我告诉你个秘密。”宋书灵凑近他,放轻呼吸。阮榛蹭了蹭彼此的脸颊,眼睛亮晶晶的。“我喜欢你。”宋书灵很早就没了暑假的概念, 对于夏天?,他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记忆。所在的地方都有恒温恒湿的空调,二十四小时同样的送风, 同样的温度,无?论?什么季节, 在宋书灵眼里,没太大区别。
肌肤接触带来连绵的战栗。今日是难得?的好晴天,上午九点多钟,他们?在屋里彼此亲吻,抚摸,颠鸾倒凤,白瞎了这样好的光景。宋书灵却突兀地停下?了。“没东西……”他半是尴尬,因为激动,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着?:“我、我这会就买。”阮榛趴在床上,闻言露出只?眼睛:“……你没有吗?”“我当然没有,”宋书灵自证清白似的,拉开床头柜,“跟你讲过的,我……我没跟人好过,怎么可?能会有。”阮榛又给脸埋下?去了,臊得?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因为宋书灵真?的如他所?言,太有耐心。仿佛对待一只?紧闭着?壳儿的蚌,一点点地亲,一声声地哄,用最大的温柔和细致来等?待缝儿的打开,露出里面的软肉和那汪清亮亮的水。阮榛伸手,扯住了宋书灵的小臂:“别……”他闷着?声音,耳朵红透了。“不用……也可?以的……”宋书灵喘着?气:“不行,我怕给你弄受伤,你、你稍等?一下?。”他拿起电话,简单地讲了句什么,就继续低头,亲吻阮榛的头发。阮榛是真?的受不了了。他侧着?脸瞪来:“既然这样,能不能先给你的手指拿出去?”否则他完全坚持不到东西送来。那样也太丢脸,还没完全进入正题呢,就被弄得?不行,哪怕宋书灵不笑话他,他自个儿都没脸见人。宋书灵一叠声地答应:“好,都听你的。”嘴上说的好听,动作却半分没停。阮榛即将崩溃,咬牙给人推开,扯过被子胡乱地往身上一裹:“下?去!”宋书灵的手撑在对方耳侧,哑着?嗓子:“宝贝……”混账。哪儿有给宝贝折磨成这样的?阮榛是真?的恼了:“你听我的不?”宋书灵毫不犹豫:“听,什么都听你的。”别说是听阮榛的话了,这会儿哪怕阮榛要天上的星星,宋书灵都得?搬个梯子去够下?来。“把领带给我。”阮榛眼尾一小片都是红的,锁骨上也全是揉搓过的痕迹,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咬牙切齿:“我要给你绑了。”宋书灵愣了下?:“嗯?”绑已经?够客气了,阮榛现在恨不得?给宋书灵锁床头了,让他尝尝这是什么滋味。见人没太大反应,阮榛毫不客气地翻身,直接给旁边那条领带拿过来,瞪着?宋书灵。沉默片刻。宋书灵乖巧地伸出自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