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乔没吱声。
“就这个吧。”
苏小乔沉默着抠餐巾上的花纹，声音闷闷的。
许从海紧绷的心一下松弛了。
指了指旁边的一堆礼物，非常大方。“随便挑。”
如果许从海有时间把礼物都试一遍，他就会发现鞋子衬衣什么的，都是他穿着刚好的，根本不是为了孟承而买。孟承今天就是奔着分手来的，给他花个万把块根本就是人民币冲马桶的行为，阻止不了他奔向富婆的决心。
许从海被她逗笑了，递给她纸巾夸奖道：“挺可以啊，哭成这样还记得吃饭。”
许从海额头见汗，像是一路跑过来的，此刻松了松领带，直接开始翻菜单。
“真的吗？难怪你之前喝那么多。”
他呼吸一乱，苏小乔被他捏了一下小腿，忍不住哼了一声。
苏小乔巴掌大的脸，从膝盖里抬起来，一边哭一边打嗝，脸都成了小花猫。
还好今天有他爹在那顶着，下午不去无所谓，晚上再出现也来得及。
许从海撇开视线，有些心虚。
许从海的手有点抖，“不好意思。”他给她包扎好，轻轻放下，却看到苏小乔不自在地踮着脚，平底鞋的后跟没贴着地毯。
“我来看看这个体育馆开幕式。”
“疼。”
一顿法餐吃的很尽兴，许从海主动提出送她回去，两人抱着一堆礼物去取车，苏小乔手臂一松，香槟掉在地上崩碎了，玻璃渣在小腿处留下一道血痕。
许从海自揭伤疤安慰道：“想开点，你还有机会打渣男一顿。可我前女友她直接移民去了欧洲，这会连谁在她身边我都……”
气氛一时沉默，两人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许从海扶着她上车，快速拿出应急药箱，给她消毒包扎。
“两份这个，一份beeftartare，两份bouilbaisse，不加蛋黄。”
凯迪拉克后座空间不算大，一起挤两个人还是有点够呛。苏小乔长裙拉起到膝盖上面，白皙的小腿被他握在手心。
许从海不会试穿这些衣服，所以也不会发现，自己的三围被苏小乔睡了一宿摸的那叫一个清楚。
许从海长叹一声。“啊，那咱俩差不多，我女朋友也跑了。”
舞蹈生的脚骨肉均匀，淡青的血管很显白，她的脚趾甲羞涩缩在一起，指甲圆润，干净优雅的像个艺术品玉雕。
苏小乔一愣，不自在地转了转手腕上的同款手链，又碍着刚刚说出去的话，只是垂着头轻轻嗯了一声，耳尖红红的，将小女儿的羞涩腼腆完全展露在男人面前。
飞快安排好前菜，许从海垂眸问道：“这家牛排味道还可以，要不要尝尝？”
侍者开始传菜，许从海挂着得体的微笑，贴心照顾她用餐，良好的涵养和博学的知识面，将一道道法餐的来历如数家珍。
他眼神一动，伸手脱下了她的鞋，在车座上一磕，滚出来几粒碎玻璃碴子。
许从海点好了法餐，假装没看到桌上的情侣手链，明知故问。
娇嫩的，甜美的，带着一点颤音，羽毛一样扫过男人的心上。
没有被拒绝。
“我饿了嘛。”
他谈吐优雅得体，话语幽默诙谐，苏小乔逐渐听的放松下来，情绪好了不少。
苏小乔点点头，还是闷闷不乐：“可是，他是跟我闺蜜跑了。”
另一只鞋也被脱掉，磕的里面干干净净。虽然没滚出来玻璃，但是她的脚被攥住了，轻轻抽不出来。
许从海声音低沉，“别动，我看看脚底受伤没有。”
“捏到伤口知道疼，玻璃渣在鞋里就不知道疼？”
苏小乔装模做样拿他当挡箭牌就算了，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该怎么花在刀刃上，心里有数的很。
苏小乔闷闷地擦脸，狐疑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许从海半跪在车座之间，嘴上批评着，捏着她白净的脚丫，有点不舍得放手。
“男朋友跑了。”
他抬起苏小乔
苏小乔擦擦眼泪，心情好了一点。“你请我吃饭，我送你一点东西吧。”
但今天，许从海觉得自己应该更直接一点。她太软弱了，被他一个陌生人欺负了都不敢反抗，更别说被自己喜欢的人。
两人挨的很近，许从海可以闻到她身上暖暖的体香。
“别动。”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人呆着？”
他毫不犹豫地拿走了那条情侣款的紫水晶手链，修长的手指把玩。
“……我要七分熟的。”
和那天夜里一样的味道。
按照他的性格，他一般不会这样低情商，直接揭人伤疤。
他总不能说，他刚在楼下看到她哭，一冲动临时改了行程，把开幕式给翘了吧？
不主动些，只怕她永远只会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