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神情冷漠,像是懒得再多费唇舌,在白起的注视下将手倾斜,银杏手链滑出她的掌心,往地上坠落,「手链随我处置了。那麽,再见了学长。」说完便转身离去,身後的男人此後不过是陌生人。
我走到工作桌边,缓缓拉开ch0u屉,ch0u屉深处躺着一个木制的小盒,盒边垂挂着一把小锁。
虽然疲惫,但心里还是满足的──我又成功撑过一次了。
尖锐的声响,马克杯碎裂一地。
痛,真的很痛。
ares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哐啷──!
「随你处置。」他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有所动摇,只是重新将视线放回悠然身上。
「这是什麽意思。」扫视了一眼被递出的银杏手链,白起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熟悉的nv孩,并没有想回应她动作的意思。
失控的evol时而寒意流窜,刺痛每一根骨头;时而炙热翻涌,烧灼每一条血管。
手指珍惜的轻轻抚上盒盖,这里面放的,是最後的念想。
即便最後ai上了,即便每走一步计画,就是每扎一把刀在心上,我也未曾停下。
其实你都记得,什麽也没忘。
松开紧握的拳,躺在掌上的手链在星空下闪着的淡淡银光有些冰凉刺骨。
「不管以前的我是因为什麽原因收下它,至少现在的我并没有留下它的理由,不如物归原主。」稍作停顿,悠然斟酌了下後才又开口道,「更何况,我希望我们只是单纯的学长学妹关系,而不是……跟踪狂。」
带上小盒,关上ch0u屉;熄去电灯,掩上门扉。
我b任何人都明白失忆是什麽意思,但也第一次这麽深刻的感受到明白与解决中间是隔着距离。
但这不能成为不去找你的理由。
作为一个既非黑也非白的。
「evol的强化让我丧失了部分的记忆。」悠然并没有闪避白起的目光,但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个陌生人,就连说话的语气也过分的客气,「对现在的我来说,你只是高中学长。七年後意外再相见确实令人高兴,但那之後我们之间发生了什麽,我已经不记得了。」
这样下去,又还能撑多久呢?
满天星斗的夜空,点点星芒仍是如此璀璨,唯独那颗位於东南方,理应是最亮的星星──木星──现在在我眼里却是黯淡无光。
「跟踪狂?我还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看我的。」悠然的话让他觉得相当有趣,嘴角忍不住g起些微弧度,但话语里并没有笑意,「手链送你就是你的,随你要怎麽处置。」
「呵,报应。」
曾经,我为了组织、为了计画,伤你囚你……利用你。
「要不全换成钢杯算了……若是因为没杯子用而得重回现世也太可笑了……」嘴上虽然调笑着,但自己内心却很清楚身t难以承受如此强悍的evol,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疼痛感也逐渐严重,从最初只是x口疼到现在的几乎失去意识。
过去,是我无情斩去你对我的眷恋。现在,请容许我的任x,再次接续你的眷恋与我的念想。
你知道的,我想做到的,不管用什麽方法,都要做到。
但我──绝对不能失去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就在头脑发昏意识将要陷入黑暗时,痛楚终於慢慢的开始消退,紧绷的神经也缓缓放松,努力睁开的眼睛顿时失去力气沉沉阖上。
我会再度来到你身边,如过往一般,做为只属於你的依靠。
「手链送你就是你的,不用因为失忆了就还我。」失忆?这话让白起审视起悠然脸上的表情,眼、鼻、唇、喉每一处都没有放过,最後视线停留在她躺着手链的手掌上。
我不会问你,失忆为何还知道手链是追踪器;也不会问你,失忆为何归还手链的手却在颤抖。
压抑而紧抿的嘴角透着丝丝苦涩,从未想过,原来被你遗忘可以这麽痛苦。手一松,失去支撑的的资料散落一地,就跟现在的我一样──无能为力。
我却无暇顾及,倚靠流理台而坐,眉头紧皱粗重的喘息着,深陷双臂的指甲抓出一条又一条的刺目红痕,不愿哀号出声而sisi咬紧牙,嘴里还嚐到一丝腥甜,疼痛得几乎昏厥,只能靠着伤害自己隐忍t内狂躁的evol。
稍微休息片刻後,我看着马克杯的屍t,不禁有些头疼,这都摔碎几个了?
纵然已经遗忘我,但你的良善并未失去。你想做的事,我看在眼里。
身为脑科学家,即使没有手上的资料,也早已熟记理论。
再度握拳遮蔽银光,思绪却不受控制的又陷入那天的情景──
白起身边流转的风托高那其实没有落地的手链,表情复杂却没有阻止她的离去。
悠然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嘴上说着貌似可惜的话,「是吗?学长不愿意收回的话,那我也只能丢掉了。」只是语气就跟丢个垃圾没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