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天使们脸se有点铁青。魔甘娜不只是堕天使,她还残害了众多天使,这不配被原谅、不配回到父神的怀抱,更不配拥有他们的祝福!
「愿凯尔与魔甘娜能够回到父神的怀抱、愿她们的灵魂,能够得到安息……」
埃文长长一叹,「父神在上,我从没有为她辩驳的意思。只是你们,又何尝不是想让魔甘娜si去?要懂得去看、去想啊……」
曾经囚禁魔甘娜的牢房此刻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地上的魔法阵也消失不见,天使们排排站好,围着这片废墟变成一个圈,半垂着眼凝视着地板,像是在哀悼。随着风扬起的尘土似乎吹进了天使们的眼睛里,他们对同胞无b看重,不论是哪个天使殒落,都值得他们落泪。
魔甘娜是堕天使,但她也曾经是天使,只是走错了路,再也不能飞翔。然而并没有几个人知道魔甘娜与凯尔是姊妹,也不清楚个中缘由,他们听到後立刻皱起了眉。
他摇了摇头,再不说话。
「堕天使也曾经是天使,如果si後都不能回到父神的怀抱,那未免太过残忍。」
埃文看着这一片废墟,断垣残壁也如同往事一般令人唏嘘不已,随风飞逝的似乎不是尘土,是他们一起拥有过的曾经……
天堂没有坟墓,r0ut会渐渐消失,而天使们坚信灵魂会回到父神的怀抱,父神会代替他们好好保管。不会有人记得si去天使的名字,他们知道他会过得好,那就足够了,由衷的祝福就是他们能够给的最好的礼物。
他们下意识的不想说出口,几位天使彼此达成约定,看到这幅景象的只有他们,只要他们不说,谁也不会知道。
埃文曾经认为那是自欺欺人,只不过是个无法承受si亡的愚者。那埃文现在却很想这麽做,带着一瓶酒,告诉她们天堂又发生了什麽事,而天堂,又该将魔甘娜至於何处?
不知是谁起了头,那语气简直承载了太多的无奈,原来是从小看着凯尔与魔甘娜的导师。天使不老不si,但这位导师却在一夕之间变得沧桑,眼角的细纹夹杂着谁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只是偶尔,会想起凯尔与魔甘娜,那两个他最自豪的学生,以及最头痛的学生。
「堕天使是有罪的,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其中当然不包括堕天使。
「魔甘娜的手上沾满血腥,凯尔大人也是因为抵挡她才与她同归於尽的!」
天使们不会忘记堕天使的残暴与自私,但更不会忘记凯尔曾经站在他们身前,那背影多麽可靠。她是天堂的守护神,却也会对逝去的同胞,流下悲痛的泪水。
「魔甘娜是堕天使,您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
埃文知道眼前的天使还未说完的话:他并没有错,他们也都没有错,错的是误入歧途的魔甘娜。
埃文不顾其他天使异样的眼光,独自在废墟待着,那两个几乎一会走路就带到他跟前的小nv孩,凯尔的乖巧懂事和魔甘娜的古灵jg怪,他都记得很清楚,她们的感情曾经是那麽的好,但居然是用这麽极端的方式离开。
尽管那只是个口型,但他还是看到了,随後魔甘娜别开了眼,毫不留情的伤害身旁的同胞。使用着远古密法,魔甘娜身上沾着众多天使的血,面无表情地站着,令她脚下的天使像是看见厉鬼般的瑟瑟发抖。
知道凯尔最後的异变的天使们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埋的更低了。
直到魔甘娜远去,埃文还是无法从魔甘娜悲痛的眼神中脱离出来。那种似乎只要再伤害一个天使就会崩溃的眼神,像一只在笼子里的囚兽,不顾所有地挣扎,却还是无法离开的绝望,就像一个锁链锁住了埃文的心脏,压抑的可怕。
他叫埃文,他教导过很多学生,却没有天使像魔甘娜和凯尔在他内心刻出这麽深的痕迹。
「要记得去看、去想……魔甘娜虽然伤害了你们的同胞,却没有任何一个天使si去。si去的天使大多都是因为被边界的黑暗侵蚀,并不是出於魔甘娜的本心。」
他知道魔甘娜没有变过,在他第一次看见她黑se的翅膀後,他以为她堕落的彻底,无法免疫远古密法的诱惑——但她却喊了他老师。
「您这是为魔甘娜辩驳吗?父神在上,我们并不想对您的思想进行审判。」
天堂因为大天使长的殒落动荡了一番,但很快就有天使出来主持大局。其中许多看见凯尔翅膀染黑的天使们,也识趣的什麽也不说。
埃文自嘲一笑,曾经啊,还真是一个很久远的名词。他依稀记得书上记载,有些地方会对逝去的生命建造坟墓,然後每年每年去探望他,有时兴起,还会带着一瓶酒,对着坟墓诉说着近期发生的事,就像si去的那个生命还存在一样。
埃文不明白那样的绝望从何而来,就算过了再多年,用天使几乎不老不si的时间思考,埃文依然没有答案。
这个话题结束後,其他天使纷纷离去,准备天堂最盛大的葬礼,他们最年轻的大天使长殒落了,这是何等的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