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梦云的理事人杜泽来到照川提案。
她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告诉我钥匙在哪，我放你走；二、什么都不说，我会另外开一间房，这里随便你待多久。”
她记得，那时杜泽是走过来，拍着那人的肩膀说：“这是我弟弟，叫兰璋，今年刚毕业，文总您别和他介意。”
她无法，去卫生间接来半杯水，泼了下去。
一室安静，他的呼吸声异常明显。
她白天一直在和万理集团谈合作。行业内，万理是出了名的墨迹难搞。双方你来我往，光晚宴就吃了三个小时，最终进展却仿佛是做了三个小时的原地高抬腿。
——不过也不一定。
手套是黑色的，戴在她的手上，边缘处黑白分明，宛若一道晨昏交界线。
很年轻的脸，有些太年轻了。眉梢里还藏着没褪干净的稚嫩，透着一股夏日青草的味道。
反正被下药的又不是她。
她本来怀疑杜兰璋是在故意引导她，现在看看，恐怕他也是受害的一方。于是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橡胶手套。
她拉开手边的抽屉。
“麻、麻烦你了……”提议的人小声说。
“别！请别叫人过来……可以，麻烦你吗？床头柜的抽屉里……有手套……”
处？
文瑛：“……”
文瑛长眉微抬，没有回应。
“你交过女朋友吗？”她迂回着问。
“没事。”
“醒醒，醒醒——能听见我说话吗？”
又等了会，男人还是没说话。没心思继续磨蹭下去，她拉起电话话筒，准备打给前台。男人终于出声。
扫了眼禁锢男人四肢的链条，她声音冷淡。
因为所处圈子的原因，她被迫处理过很多次这种情况。眼前这个男人，她一眼便知是被人灌药后送了过来。
文瑛调整了下坐姿，左腿压上右腿。
因为药物的作用，脸上染着红，眼底也刻着两道血色。看人的目光有些失焦，但依旧真挚专注，甚至……有些羞耻在里面。
“咳咳……咳咳咳……！”
“钥匙在——”他说着，目光投向自己的腿间。等看见那里盖着的深绿色西服外套，明显顿了顿，吐出来的话更加无力：“在那。”
她听出来他的意思：钥匙在他的身体里。
“我取吧。”
“你是杜泽的弟弟？”
文瑛拖过一边的沙发椅，边等男人的回复，边去坐揉脚踝。
提案进行到一半，文瑛打断杜泽的演讲，表示无意合作。在跨出会议室的大门前，一道男声拦住了她：
“……麻烦你了。”杜兰璋低低道。
头顶传来男人老实的回答：“没有。”他接着声音带着紧张说：“怎么了吗？”
男人毫无回应，泛红潮湿的脸上，只有眉头更加紧皱。
半杯水结结实实泼在男人脸上，男人咳嗽着醒来，眼睛因为进水的原因，不断眨动。
可惜，文瑛向来对这种情色交易没有兴趣，更不做强买强卖的生意。
“直接进去会很困难，你把腿打开，我要先进行润滑扩张，你……”她顿了顿，“你不用担心，
男人茫然地看了一会她，嘶哑着嗓子说：“……谢谢。”
眼罩、口球、跳蛋、皮鞭、润滑剂、马眼针、假阳具……当然，还有穿戴裤。不得不令人感叹，在这种事上，他们总能准备齐全。
文瑛看着他的眼睛，觉得自己似乎在哪见过，想了想，却没从记忆里拼凑出这张脸。
站在酒店的床前，文瑛犹豫是直接转身，叫人过来处理，还是先把床上昏睡的男人从锁链中放出，再去另开一间房。
有时那些爬床的人会把自愿伪装成被迫，觉得这样更有趣味。
最终，她叹一口气，脱下西服外套盖住男人的下身。
杜泽用他的弟弟，来换文瑛的回心转意。
“不然我叫个开锁师傅来吧。”
——还是高跟鞋版。
转头看去，说话的人立在长桌前，黑亮的眼睛里，满是认真严肃。
男人没有答话。
他没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到了。
文瑛收回目光，打量上男人的脸庞。
文瑛回到抽屉前。
杜兰璋迟疑了一阵：“是吧……给我下药的人，也是他……你没采纳他的案子，所以，他想用我……”
但无论哪种，她都不会碰。
“请留步，文总，您觉得我们的方案哪里不好，可以提出来。这样直接离开，恕我直言，有些不尊重人了。”
文瑛掀开给他盖着的西服，一根挺立粉红的阴茎出现在她眼睛里。不小，但是格外稚嫩，稚嫩得，让她下不去手。
抽屉里不止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