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霁：“？”突然有一种身兼数职的忙碌感觉，“假，假的吧，听人家说念医科会秃的……”
江汀信心满满，“你当时和我说过，说你报的是医科大学，对不对？”
江汀冷酷无情，“就在这场邀请赛结束，回去之后。”
江汀突如其来地开口，“你的手背是怎么回事？”
江汀气急败坏，万万没想到此人滑不溜手，“不行，这事可由不得你，我早就和他们说过了，迟早要带你回去见一面的。”
裴霁连连摇头，“怂了怂了，干什么干，不干，再见。”
裴霁妄图做最后的挣扎，“你看……我们亚洲赛打完了之后，是不是还有个国际赛？”
裴霁恨不得把头一埋，“我是谁，我不知道，别问我……”
“小事。”江汀安慰地摸摸裴霁尚且丰密的发际线，“我觉得你还经得起念完大学。”
裴霁心中一惊，他松开江汀的手，故作平静道：“……这个是胎记，以前就有的，你恐怕是记错了。”
江汀非常激动，“那总不能不办啊！”他咳了一声，“……我是说，也是要着手去办的。”
江汀用指尖搔了搔裴霁凹凸不平的手背，“这个，和以前不一样。”
江汀难得一见地看到裴霁手足无措的样子，觉得很稀奇，他抱臂站定，眼神带上点戏谑，“是啊，早就知道你了，而且还因为我打职业，所以对这一块还很关注。”
江汀庆幸万分，“还好你报的是医科大学，否则我就要去报个医科类院校了……不是，医科大学最长可以九年再毕业的你知道吗？”
裴霁这辈子很少经历这种类似于“见面评审”的环节，一时很难接受，“……我觉得我和你在一起太困难了。”裴霁双目无神，脚下虚浮地往前直愣愣地走，“太困难了……竟然还要见家长，我宁愿单着，天呐！怎么会有人要见家长的？”
裴霁：“……”真是急死这个新媳妇了。
……嗯，就有点难懂，到最后我们差不多每个人都会点韩语，不过只会说，不会写。”
江汀扶额，“我的少爷，你就省省劲吧，按我看，你就先去把你没念完的大学好好念了……”
“……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你离退役还早着呢。”江汀捏住裴霁的手腕，轻轻地用拇指顶住那个腕间的硬块，缓慢又用力地揉，“我们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不急在这一时。”
江汀急眼了，一把拽住裴霁的手腕，把他的手腕拢在手心，“都这种时候了，你竟然还打退堂鼓！”他简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你这不是事到临头找个坑把头一埋的鸵鸟做法吗？你这人怎么这样？平时打比赛那种不服就干的气势哪儿去了？”
江汀把裴霁的手腕握在手里，之间刚好能触到对方的手背，他来回轻轻地扫了一遍，感觉有一点凹凹凸凸的起伏不平。
裴霁嗯了一声，“当时没有多想，喜欢什么就报什么了。”
裴霁招手叫了一辆车，自从知道江汀会说韩语之后，两人的行动越发脱离大部队，单独行动地十分开心。
江汀铁面无私地一口回绝，“想的美。”他撇撇嘴，“这种时候就知道使劲儿向后缩了，一开始招我的时候呢？还有，我都已经和家里坦白了，你呢？什么时候带我回去见你家长？”
裴霁用一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奇妙眼神看他，“你是不是打职业打傻了？我拿什么去念大学？”
“你不是被送去的德国吗？”裴霁回想有点好奇，“怎么会说韩语？”
裴霁一愣，“什么手背？”
裴霁奇思妙想，“那我以后也去做个教练，还要做外国教练，促进一下中文的发展……”
江汀拧紧了眉，觉得裴霁话里不对劲，不过在出租车上也不好多做纠缠，就听之任之地放他去了。
“你不懂。”裴霁长叹一声，“我家里的情况比较复杂，有点难办。”
江汀苦笑，“虽然队员差不多都是德国人，但是……教练是韩国人啊，偶尔还有韩国的外援，他说话
裴霁斜着眼看他，“可急死你了。”
裴霁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不是，我年纪都这么大了，念什么念，哦对，还要写作业，你就忍心看着我的手经受这样的摧残吗？”
江汀眼见着这个话题从“见家长”翻身一跃，跳到了半点不搭的国际赛，有点儿懵，“……是的，怎么了？”
裴霁反握住对方的手，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是的，还用不着着急。”
“你干什么？”裴霁本来好好地靠在墙头，刹那之间天翻地覆，天旋地转地转了个个躺在床上，江汀俯身在裴霁正上方，“复盘。”他眯起眼睛，狭长的眼睛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江汀羞赧地擦擦鼻尖，“……还好还好。”
裴霁赶紧趁热打铁，“你看我们s9国际赛估计是……哦不，肯定是要去欧洲打的，你看……”他搓搓手，“不如等到那时候再去见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