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曜剪完一张，展开摊平放到一边，继续剪下一张：“没想过，那时候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刚刚发送完毕，门口传来门铃响。
40
凌曜扬起嘴角说：“去年这时候，我还在边境那儿呢。队里有个同事，一直没时间结婚，他女朋友就专门跑来，大伙临时帮忙组织了场婚礼。当时我就是剪喜字的，一开始也画不好，印象深刻就记到现在了。”
凌曜盯着她低头专注的脸，想起刚才见到的第一眼，微皱了下眉问：“哭过了？”
苏离不相信：“没骗我？”
“老公，我等你回家吃饭。”
“不走。”他拍拍她的后背，“就是回来陪你过年的。”
苏离想了想说：“有手工纸，行吗？”
凌曜接收到她的目光, 将人推进去, 反手关上门问：“想什么？”
苏离没等及他说一个字, 扑上去就抱住, 脑袋埋在他胸前。
是呢，他在那么多年以前，就已经对她说喜欢了，一直保持到现在，他身上哪一点不真诚呢。
苏离对着那个福字看了会儿，一瞬间想起什么, 又抬头看看他。
他哪儿都好，唯一一点不好，就是对自己。
没有及时回信，说明没看到，她也不着急等，反正等待他的消息已经成了常态。
于是又重新打了一行字发过去。
她回身拿鞋给他换, 在他弯下腰去的时候轻声说：“忘了买个喜字来贴一下。”
可谁知凌曜即便是剪纸也游刃有余，多数时候手上忙着视线却在监督指导她。
不知道怎么面对，于是随便报了几道菜。
汪美怡在厨房做菜，期间出来摆了盘水果，看他俩坐在桌边忙着剪花纸，一桌的废纸余料堆在那。
苏离进厨房帮忙，又给屋子张贴了几张大红福字，忙里忙外，等抬头看外面天色竟一下就暗了。
苏离低声：“没做什么。”
苏离愣住，随即摇头：“没有啊，你哪看出来的。”
苏离仔细揣摩这句话，试问：“你的意思是你准备在这儿找人结婚的？”
苏离还是给凌曜发了条短信，问他今晚回不回来。
她这才要想起去看手机，打开便是一条信息，他在里面只发了两个字：回家。
苏离抿唇浅笑。
他揉揉她肩，将她拉进去：“不敢骗你。”
苏离剪了两张停手，提出要换工，她来画他来剪。
她当即进房间翻抽屉，找出一堆花色手工纸，全拿出来了。
还记得他之前说过，很多年没听过有人对自己说回家，这一次她突然就想让他好好深刻一回。
可还别说，凌曜的画功很熟练，一眨眼工夫就描出个对称边，然后交给苏离去剪。
他目光不移：“从你脸上看出来的。”
凌曜点头，又问：“家里有红色的纸吗？”
印象中，他并不挑食，也没有主动提过喜欢吃什么，只要是她在吃的，哪怕残羹冷炙他都会毫不嫌弃地吃完。
第40章
凌曜双臂一举，在更高的位置按下。
苏离跟出去看, 然后歪头问：“要不你帮我重贴下？”
苏离画了一张，怎么也不太满意，打算重画，心里又不平：“你怎么画的这么顺，以前练过吗？”
苏离看着这两字，眼眶一瞬间发红。
门打开, 凌曜风尘仆仆站在外面。
苏离低头重新画纸，又问：“那你当时有没有想过会跟谁结婚？”
凌曜：“拿来吧。”
同时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新信息秒进：到门口了，给我开门吧。
苏离迅速回身进屋，再拿了双面胶出来。
凌曜伸手一拉准备关门，忽然想起什么，半探进的身子又退回去, 打量外边的门说：“这个‘福’字贴的有些低了。”
凌曜换好鞋直起腰来, 看她一副懊丧的样子，问：“有的话想贴哪儿？”
然后抬眼看去，灯光明亮地照在她的耳根上，干净又透明，随着脸颊边泛起一股淡淡的粉色。
苏离这才抬头回视了一眼，知道
苏离环顾一圈：“就不贴窗户了，随便哪儿贴一下就行，好歹看着有点喜气心情也好。”
“可不是让你遇上了嘛。”他笑答。
他应下。
傍晚，汪美怡提了一大袋的生鲜跟蔬菜过来，打算晚上做一桌年夜饭。
她徒手撕了几段, 凌曜则将福字揭下来, 她加了新的贴上去, 黏性更足。
见她不回，他问起：“白天都做什么了？”
凌曜的身体被她突袭, 不可避免地往后倒退一步，看着怀中的人笑说：“才一天没见，不让我进去吗？”
她紧紧地圈住他的腰, 过了会头抬起来, 问：“晚上还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