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方针,是彻底的颠覆了父亲的形象。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方辰深的语气异常平静。
墓碑上有一张徐卫国小小的烤瓷照片。
方辰深放下手中纯白色的雏菊。
“要爸爸最帅的一张。”这是许琛琛当时跟他说的
他在徐卫国的墓碑前,说会照顾好琛琛。
走到了徐卫国的碑前。
十几分钟的音频,于他来说却是一个世纪。
她等的就是这一天,她不惜以身试险。
高考的第一天,早上,七点半,方辰深出门。
他背着书包出门,找到了一家花店。
*****
不仅是爱情的,还有亲情的。
从花店出来,他打车去了长安陵园。
“有。”
方部长使了一个眼色,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他努力的想收起眼泪,这个自小被培养的并不擅长表露自己情绪的男孩,泪水充满了眼眶,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
方辰深坐在墓碑上,眺望着远方,另一座山头上,一座寺庙和陵园遥遥相望。
“
“你个逆子!说,你从哪里知道的!”
长安陵园在北城辖属的县级市里山上,依山傍水,是个风水宝地。
眼睛不知不觉的红了。
听完后,方辰深猛地起身,凳子哐铛栽倒在地,他来不及扶起,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
来回的路上就要三个小时,到达的时候,已经下午了。
方针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不知不觉,脸上湿漉漉的,一滴眼泪滴了下来,滴到了地板上,散开。
方辰深沉默。
由一开始她的傲慢与偏见到后来她的主动低头,她的刻意亲热,她的时而忽冷,时而忽热。
时间差不多了,他起身,下山。
房间里,只听到少年,在压抑的哭泣。
陈丽原本送方辰深去考场,方辰深说不用,自己打开门走了。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想拎起凳子,收拾儿子。
下了车,他徒步沿着台阶上山。
“是不是你妈告诉你的!”
以前他代表着榜样,正值,严厉。
方辰深伸出手,想把它揪下来,然而手太抖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他用力扯了下来,放在手心上细细的观摩了一会儿
“老板,有雏菊么?”
时候,桌面上的手机叮的一声响起。
“是你杀的么?”方辰深又问了一遍。
徐卫国安葬的地方,以前许琛琛带他来过一次。
发件人是许琛琛,显示的是一段音频。他点开的时候,手不知为何有些发抖。
照片上的徐卫国应该是三十出头,比过世的时候年轻,这张照片是许琛琛挑选的。
虽然看清这个事情,但接受还需要一段时间。
“陈烨是你杀的么?”对于方针来说,方辰深说问题简直可以一言要了他的命。
啪,方针狠狠的扇了方辰深一个耳光。
他把头埋在了沙发上,哽咽着,呜咽着。
“谁跟你说的?”他稳住阵脚,问到。
打了一辆车回北城附中。
他伸出手,摸了摸那张布满灰尘的烤瓷照片。
“来一束。”
六月七日。
终于,在客厅茶几的下面,他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踉踉跄跄的走进客厅里,他跪在地板上仔细的看着,探寻着,心跳越来愈快,全身都在发颤抖,他不放过每一个细微的不起眼的角落,小心翼翼,谨慎寻找着,摸索着。
“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去考试!!”方针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他气的浑身发抖。
打开家门,方针,班主任,副校长,全都在。
一个小小的窃听器,粘在那里,红色的光点还在不停的闪,灯光明明很微弱,可刺得眼睛酸酸的。
她和他周旋,也在和自己作斗争。
对于许琛琛的所作所为,他甚至没有觉得意外,因为这解释清楚了一些事情。
这一天陈丽来了。打算考试的期间给孩子做做饭。
现在他成了伪善,自私,道德败坏,还和两起命案有关联的人。
空气灰蒙蒙的,太阳灰蒙蒙的,所望之处都是灰蒙蒙的。
清晨的阳关,这时候照进来,照在他棕色而柔软的发丝上。
“对不起。”
他的心也蒙上了一层灰。
“你去哪里了?”方针铁青着脸色问他。
所有的问题都有了答案,所有的不合理全部在此刻解开。所有的爱恋不过是有所企图,所有的挣扎早已在暗中标明了价码。
只在一瞬间,云彩又遮住了初生的太阳。
他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