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二没想过要打球,但切原眼里那种纯粹的兴奋让他有点动摇,自己也被感染得唤起了一些久违的冲动……他有一些时日没有打网球了,可挥拍的动作早已刻印在肌肉记忆中,不可能再忘记。于是他接过切原递来的备用球拍,挽起衬衫袖子:“没穿运动鞋来,所以,只打一局。”
不二端着相机拍了几张,被那几个人注意到了,不过只是相当青春地对他挥了挥手,没有阻止他继续拍摄的意思。当不二坐在球场边的休息长椅上翻看照片的时候,一道阴影投射了下来。
好比在不久的几天之后,他就听说不二在神奈川和切原睡了。
不二低头看了一眼,确认只是那个擦伤的地方被水冲过后又渗出了一丝红色而已,没有凭空增添任何需要被注意的伤口,他叹了一口气:“赤也。”
切原如何不知道这个借口早就用到头了,可他仍然霸占着房间里的小沙发,左顾右盼地不肯告辞,这副样子让不二眯起了眼睛:“如果是想做的话,先去洗澡。”
切原有些别扭地走过去,两个人滚上床的时候才猛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等等,我要在上面。”
“不二前辈!”
在处理事后这方面不二向来是相当,甚至应该说是过分体贴的——仅限做完上面那个之后。这个区别让某天心血来潮换了一次上下位置的迹部都表达过相当程度的震惊:“你今天吃错药了?”
大概是那次和不二打炮之后,像是什么隐藏条件达成了一样,生活向忍足侑士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许多从前未曾留意的八卦如潮水般自四方涌来——尽管忍足其实不是特别想知道。
声音确实很耳熟,不二抬起头,果然是认识的人,这让他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来:“赤也。”
他洗得很快,出来的时候不二还在酒店提供的付费润滑液的说明。
“少来。”迹部毫不犹豫地揭他老底,“上次做完让你帮忙递一下手机你都说没力气。”
“啊,那个,我……”切原尽量不去看不二的眼睛,也不看敞开的领口,眼神一直飘忽着直到注意到之前那个伤口,“你又流血了。”
不二是真的不觉得这有什么,也许打到他放在场边的相机包是不可饶恕的,但现在只是一点意外的小伤而已。街头网球场缺乏专业维护,地上散落了一些不起眼的石子,刚才有一球正好撞起来一块,擦到了他的脚腕上面,当时赶着去接球也不觉得痛,还是一局终了才在切原的惊呼声中发现浅色袜子上洇出的血迹。
到了旅馆不二就自管自地去洗澡了,没一会儿他清清爽爽地从浴室出来,对还呆坐在房间里的切原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疑惑:“你还在。”
“那次不是你在上面吗?每次都玩得跟抢七一样,事后懒得动才是正常的吧。”不二又试了一下水温,敷衍地回答他,换来迹部一声没什么意义的冷笑。
“过来吧。”他抬起头,同时撕开了密封包装。
“赤也,我真的没事,一点点擦伤而已。”不二把袜子折起来避免血痂和织物黏到一起,伤口那里还有些渗血,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就会自己止住。
可切原明显不这么觉得,现在的他似乎对让别人受伤这件事的态度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具体体现在坚持要负责任地把不二送回旅馆。
“但是刚才的比赛。”不二微笑,“是我赢了对吧。”
当时的不二一边帮他挤牙膏一边随口回答:“我有照顾人的癖好。”
“抱歉不二前辈!!!”切原道歉的声音震得隔壁球场的几个人都齐齐看了过来。
真是让人怀念啊。在作出决定之前,双腿就已经带动身体往网球场的方向走去了。
总之在事后,哪怕切原再是红着脸反对,念在这位的表现和新手没什么区别,不二也跟着到了浴室里以确保他清理干净。洗完澡后切原就开始犯困,显然早已是强弩之末,只是嘴上硬撑着还会放几句狠话。不二用浴巾给他大概擦了一下头发,就把人半扶半抱地运回了床上。
事实上对不二来说这也同样是计划之外的,毕竟他也没有预料到那天切原会出现在街头网球场。
“一起打一场吧。”切原背着网球袋,按理说早就该是做社畜的年纪,看起来居然仍旧朝气蓬勃的,就连头发也还是像海草一样张牙舞爪地支棱着。
黄绿色的小球在网间快速跳动,毕竟只是街头网球,没有太高明花哨的技术,但几个拿着球拍的年轻人脸上都带着投入的神情,也显出几分神采飞扬的意思。
委托的洽谈相当顺利,加上原本预留的时间让不二还能放松一个下午。于是午餐之后他带着心爱的相机在横滨扫街*。原本只是漫无目的地散步,直到取景框捕捉到了一些熟悉的场景——横滨的街头网球场。
“诶,诶!”切原的脸一瞬间红了,“不二前辈!”但动作倒是很诚实地迅速进了浴室。
这也太随便了!偏好牛郎风味打扮,然而实际的趣味却更接近于纯爱战士的忍足如此评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