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结束吧。”
两人其实就是过一过场，没别的意思，薛祁轩也不在意，倒是果真认真地陪她“过一过场”。
比起之前不得其门而入的落魄，这次她不过是一个电话，就给预约上了。
孙特助忍不住在心里给了他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面上却还是毕恭毕敬地：
于熟悉的气息里，唐咪鼻翼翕张，竟真沉沉地睡过去了。
等打印回来，却发现，原来该乖乖坐在办公室，等着签字的Boss趁机偷偷溜走了。
漆黑又明亮，诚挚又热烈。他用欣喜的眼神看着她：
程昊问。
临开场五分钟前，整个歌剧院唰地熄了灯。
“你怎么在这儿？”
划掉重新改好，还给孙特助。
一片赞赏里，唐咪睁开了眼睛，耳边是一阵沉闷的笑，压在胸膛里，低低的带着十足的愉悦：“睡醒了？”
程昊轻轻将她头放到了自己肩膀上。
他特（屁)别(滚)淡(尿)定(流)地回了顶楼。
上一个“唐咪”，才被黑色笔印重重划去，下一个“唐咪”，又给添上了。
“哦，对了，擦擦口水
唐咪突然感觉到意兴阑珊。
唐咪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衣冠整齐，打扮得漂漂亮亮，像那天的他们一样，光鲜地站在光下，肆意地笑。
“真是一场伟大的演出。”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门，门口的侍者显然已经不记得那天十足落魄的小明星了，除了对唐咪过分漂亮的脸蛋多瞟了几眼，公事公办地看过邀请函，就放了行。
有顾客三三两两地进门，他们大都携伴而来，对唐咪和薛祁轩在一块，并未投诸更多一分的兴趣。
“程总，我再去打印一份。”
她皮笑肉不笑地掀了掀嘴角：“恩，醒了。”
自从那条短信过后，手机就跟熄了火的发动机，一声都没动过。正想着，旁边的空位坐了人，强烈的存在感朝唐咪逼近，她下意识转过看了眼。
唐咪环顾左右，门口贴了一张巨幅的等身海报，海报上的女人长发飘飘，一双褐色的瞳仁安静地看着她。
她已经找不到那日仓惶躲避时的地方了，树影憧憧，哪里看着都一样。
“程总，签错了。”
“多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感觉了，转音流利、气息也稳……”
听唐咪耳朵里，却是嘲笑。
孙特助默默地将文件夹往前推了推：
“是错了。”
程昊接过，淡淡看了一眼：
“程总，又错了。”
孙特助偷瞄了一眼，发现boss的耳朵尖有一点红，可爱得四九城都找不出第二个，心底叹了口气，抄过文件夹：
相同的时段，夜空黑沉沉一片，将暖的天气，唐咪穿着削肩连衣裙，被风一熏，居然产生了点暖意。
“我跟薛祁轩看歌剧呢。”
程昊站起身，拉着她的手，始终没松开。
“你这江湖救急，要持续到几点？”
她也不冷。
————
薛祁轩提醒她。
等身海报上的女人，提着小提琴，优雅地站在舞台中央，向观众席鞠躬。
在吃饭前，唐咪就与他说开了。
唐咪定的，还是那一家歌剧院。
唐咪不动声色地气他。
唐咪订票时已经晚了，只拿到靠边的座次票，还是在最后一排，唐咪谦让，让薛祁轩坐靠里的一张，落座时，表演还没开始。
她就是小心眼，只许州官放火的州官。
唐咪这一睡，直接把整场歌剧睡过去了。
另一边的薛祁轩转过头，朝两人深深地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去，安静听歌。
唐咪深吸了口气，都走到这儿了，打退堂鼓，确实不应该。
排队，入座。
程昊抬头：
整个厅坐得满满当当，就唐咪旁边还空着，另一边是长长的过道。
唐咪直直撞入一双眼睛。
，脸更是格外的疼。
“走吧。”
“散场了，走吧。”
“不是让你把文件给褚经理？”
程昊依然面不改色地“哦”了一声。
可她实在不是高雅那块料，女歌者唱的还都是饶舌的外国语，唐咪强撑着听了四五首，就开始打瞌睡。
“感谢各位来宾……”
清脆悦耳的报幕声里，一只大手悄悄过来握住她的，在一片熨帖温热里，唐咪到底没动，只是挺直了背，安安静静地听歌。
舞台的灯“唰地”亮了。
什么都看不见了。
薛祁轩压低声问。
可不知怎么的，唐咪偏偏觉着，那眼神就跟秦香莲看陈世美没什么两样。